是李秀宁,主动站出来请缨。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来护儿。
“咳咳,除了李都尉之外,还有谁熟悉楼烦关地形?”来护儿又问道。
杨昭跟李秀宁曾是夫妻关系,如今同属一卫已是尴尬,若能令他们一起出征,并肩而战,岂非更令杨昭尴尬。
这点人情世故,来护儿自然是懂的,所以便想换一人。
无人吱声。
在场除了李秀宁外,再无熟悉楼烦关地形之人。
“杨都尉,你意下如何?”来护儿不好做决断,把难题抛给了杨昭。
凭心而论,杨昭是真不愿意与李秀宁再有瓜葛,以免给了她某种幻想,继续纠缠不清。
如果事先他已知道,兵部将李秀宁调到左候卫,他一定动用关系,把李秀宁调走。
但眼下大敌当前,若无李秀宁带路,此次计策就有可能失败。
楼烦关不能速破,他日大隋十万大军,就要钝兵于坚城之下,不知要死伤多少大隋儿郎。
念及于此,杨昭一拱手,淡淡道:“北征战事为重,只要来总管觉的可行,末将但凭号令。”
这话,等于是默认。
来护儿25松了口气,就怕杨昭心里有芥帝,把私人的恩怨,放在国事之前,拒绝了李秀宁为向导。
“好,本将就给你四府兵马,由你统帅,以李都尉为向导,即刻轻装启程,直取楼烦关。”
“喏!”
军议结束,杨昭领了兵符令箭,前去调取了另外三府之兵,合兵一处。
杨昭和李秀宁,一前一后,出了中军大帐。
突然,杨昭停下脚步,目光如刃,回头看向李秀宁。
“你主动请缨,要随我去攻取楼烦关,到底还有什么目的?”
此间无旁人,杨昭便直言不讳的问道。
那双眼睛,洞若观火,仿佛能将李秀宁内心看穿,叫她无处遁形。
一声轻叹后,李秀宁苦涩道:“我承认,是我动用李家的关系,调到了左候卫,我也承认,我对你还抱有一丝侥幸,可惜我知道,除了跟你做袍泽之外,你不会给你一点接近你的机会。”
李秀宁并不是善于隐瞒心事的人,面对杨昭的质疑,便顺势坦白。
“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我夫妻缘分已尽,何苦还这样折腾自己,折腾别人。”
杨昭叹了一声,摇头劝道。
李秀宁苦涩之后,表情却变的郑重起来,正色道:“不过,我自告奋勇,随你去攻打楼烦关,却绝非只是出于私心。”
李秀宁望向北方,眼神恍然,仿佛回忆起了当初旧事。
“当年父亲在楼烦做太守,我在那里整整呆了三年,那还是我初次领兵,没什么战阵经验,不幸中了箭伤,被突厥人追击,是那里的户乡民拼死保护了我。
结果,突厥人后来为了报复,把整整一村两百号乡民,都屠了个干净,连孩子都不放过。
我一怒之下,便不顾父亲的阻拦,带一队死士夜袭突厥人大营,硬是杀了一千多突厥人,才解我心头之恨。
那一战也是我的成名之战,自那以后,军中的兄弟们才给我起了玉面罗刹这个外号。
所以请你相信,我比你更想夺回楼烦关,把那里的百姓,从突厥人的铁蹄下救出来。”
李秀宁一番话,将自己过往的经历,缓缓的讲与了杨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