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作为进攻一方,光以两倍兵力,就想攻破敌营,未必是件易事。
除非能先挫晋军士气,还要铲除了裴元庆这员猛将,才有绝对的胜算。
杨昭思绪飞转,《太公兵法》和《孟德新书》的兵谋策略,在他心中徘徊。
蓦然间,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拿笔来!”
…
次日,晋军南营,裴家父子营盘。
裴仁基正站在望楼上,远望着潼关方向,眼中流转着困惑。
“元庆,那杨昭的武艺,当真如你所说,出神入化?”裴仁基再次问道。
“孩儿还能说谎不成,他武艺变化莫测,只怕古之项羽,都未必能匹敌。”裴元庆一提起这件事,便一脸的心有余悸。
裴仁基打了个冷战,苍老的脸上掠过一丝忌惮,旋即又是一叹。
“这位晋王世子也真是的,明明邀人家会面,却暗下杀手,背上了个背信弃义之名,却损兵折将,没能得逞,唉~~”
裴仁基摇头叹息,显然对李世民昨日作为,心下颇有微词。
就在这时,营外一骑手执使旗,直抵南营大门而来。
“我乃唐王信使,奉命前来见裴老将军!”那信使大叫道。
杨昭的信使?
裴仁基眉头一皱,一时犹豫不决,该不该放他入营。
“父帅,妹妹还在杨昭手中,就怕我昨日所为,令他牵怒了妹妹……”裴元庆小声提醒道。
裴仁基心头一震,便令将那信使放入。
营门大开,信使昂然入营,被押到了裴仁基帐前。
“在下是奉唐王之命,前来送一封唐王的手书给裴老将军,请裴老将军过目。”
信使取出一纸书信,交给了裴仁基。
裴仁基没接,眼中疑色更重,便在寻思着,杨昭这是什么意思。
裴元庆却没多想,一把接过,几下便拆了开来。
裴仁基没办法,只得凑上前去,跟儿子一同读起来。
那是一封招降书。
书中,杨昭对赞赏了裴元庆的武艺,对裴仁基也表示了尊重,希望他能以大隋为重,能重新效忠于洛阳的朝廷。
杨昭以唐王的名义,向他承诺,只要他能及时省悟,朝廷将不予以追究他的罪责,他依旧是大隋栋梁。
“¨〃这个杨昭,他真以为咱们这么傻么,会相信他有那样的气度,真能不计前嫌,真真是可笑。”
裴元庆不以为然的讽刺道,显然没把这封降书放在心上。
裴仁基也一声冷笑,便将那书信往案几上随手一扔。
“回去告诉你家唐王,老夫既已降晋,绝不可能再归顺于他,他若真有王者气度,就莫要牵怒在老夫女儿翠翠身上,有什么怒火,尽管冲着老夫来便是。”
信使也不多说什么,当即告辞而去。
信使前脚一走,后脚便有耳目,直奔中军大营而去。
中军大帐内。
李世民脸色阴沉,正盯着地图一言不发,还沉浸在昨日失利,痛折侯君集这员大将的不快当中。
就在这时,刘文静匆匆而入,向他附耳低语了一番。
“杨昭招降裴仁基?”李世民眉头一皱。
刘文基点头道:“正是,不过据我们耳目所说,裴仁基已经当场拒绝。”
李世民眉头便松展开来,却冷笑道:“杨贼太过自负,裴家好歹乃是河东望族,岂是那种反复无常之人,何况那裴元庆,昨日还险些将他逼上绝路,又岂敢再归降于他。”
“世子,这可未必啊。”一名目光精灼的文士忽然开口,话中有话。
“玄龄此言何意?”李世民看向了那谋士。
房玄龄便捋着短须道:“世子可别忘了,那位裴还在杨昭手中,至今都没听到她被处决的消息,万一此女已降杨昭,从中牵线搭桥,裴氏父子重归杨昭,也未必没有可能事。”
李世民脸色微变,立时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