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上,隋军的战船,已接近北岸。
程咬金手执宣花斧,远望岸滩,那层层叠叠的夏军,令他心中发毛。
“看样子,姓窦的丫头片子,至少派出了万余兵马阻挡,我七千兵马,怎么可能攻得下河滩。”
程咬金喃喃自语,嘟囔个不停,显然信心不足。
一百五十步!
他收起了抱怨,深吸一口气,大喝道:“各船,加速前进,冲上河滩!”
嗵嗵嗵!
战鼓声敲响,下达了冲锋的命令。
数百艘大隋船筏,载着七千隋军,加速前进,朝着河滩扑去。
岸滩上。
罗士信镔铁枪扬起,下达了放箭命令。
利箭腾空而去,铺天盖地,向着隋军战船袭卷而下。
“避箭!”
程咬金一声大喝,宣 花斧舞成铁幕,封住身前要害。
各船的隋军们,不是避在船垛后,就是高举盾牌阻挡。
利箭如雨袭至。
船上不比陆上宽广,无法结成盾阵,自然没办法彻底封住空隙,转眼便有不少士卒被钉倒在地,惨叫声响起在黄河上。
箭似飞蝗,无休无止。
程咬金则硬着头皮,率领隋军奋勇疾驶,顶着利箭不断前进。
只是,敌军箭雨太强,隋军的前进受到阻挡,推进缓慢。
程咬金看形势不对,已准备下令撤退。
岸上。
罗士信眼中掠过一丝冷笑,当即喝令,半数的弓弩手停止放箭。
转眼间,夏军的箭雨减弱大半。
程咬金不知虚实,趁势喝令各船,加速前进,一鼓作气冲上河滩。
各船飞快,转眼已逼近渡头河滩。
罗士信拨马转身,一声令下,万余夏军,步步后退。
沿岸一线的河滩,很快便被空出。
“这阵势,是要放我上岸么,难道有诈?”
程咬金心思活络,眼中不由闪现一丝忧色。
他心中不安,却又不敢违抗军令,只得下令全军继续前行。
转眼,一艘艘船筏冲上了河滩。
程咬金第一个跳下船,大喝道:“速速下船结阵,以防敌军有诈!”
大隋的战旗,时隔多年,终于在黄河北岸再次树起。
七千将士斗志狂燃,争相跳下船筏,结成阵形,向着河岸腹地扑去。
河岸高地。
罗士信立马横枪,俯视着滩上的隋军,目光锁定了程咬金。
那个曾经的瓦岗旧日同袍,如今却已为杨昭的鹰犬,率军前来攻他。
“程咬金,你这个瓦岗叛徒,今日,我就拿你的人头,祭奠魏公在天之灵!”
罗士信咬牙切齿,手中大枪一扬。
“吹响号角,给公主殿下发出信号!”
呜呜呜——
肃杀的号角声,冲天而起,刺破天际。
滩头以西,埋伏在苇丛中的窦线娘,清楚的听到了号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