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一听都傻了,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她一向循规蹈矩,最近高峰不在家,陪着县令夫人玩,渐渐玩的有些无拘无束了,开心是开心了,但……被县令大人撞上醉倒在他家,似乎就不太好了。
“娘子别慌,大人没有不高兴。我瞧着……倒好似没什么事儿。”遂将县令大人回来看到县令夫人醉成一摊烂泥,不但把人抱回卧房,还亲自下厨熬解酒汤之事讲了。
声音里都含着羡慕道:“县令夫人真是好福气!”没想到年轻俊朗的县令大人居然……是个温柔之人呢。
高夫人都听得愣住了。
不告而别似乎也不太好,但听说自县令大人进了厅里都还没出来,一直到现在,可见县令夫人还没醒。
想了想她索性又倒头躺了回去道:“我头疼,我酒还没醒,我还要再睡会儿。县令夫人醒了再叫我起床。”
她算是瞧出来了,外面的一切传言都是假的,不管是县令夫人能通灵还是县令夫人跋扈善妒,都是假的。明明县令夫人就是个热情的还没长大玩心极重的小丫头。
翠菊都急了,去劝她道:“夫人,再睡不得了,爷也回来了!沈大人回来,咱们家爷也必定回来了!家里的那两个……还不定怎么编排呢!”
高娘子摸摸翠菊的脸蛋道:“傻孩子,咱们在县令夫人这里玩乐,爷只有高兴的份,哪里会责怪我们?”
翠菊眨眨眼,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太太的话,她是从不敢违逆的,当即坐在旁边,看着高夫人睡。
高正峰到了家里,留下的那两名妾室可乐坏了,直当今日捡了个大便宜。
便在高正峰面前好顿编排,只道高娘子大天白日带着酒去县衙取乐道,“爷再不管管,夫人也有些出格了……”
高正峰此次跟着沈恒之出门,不但见过了各县的一把手,还在府君那里露了好几次面,沈恒之一直夸奖自己在清河县站稳脚根,多亏得县尉鼎力相助。
刘成川捅了那么大的篓子出来,府君也跟着吃了挂落,得了上面的申斥,本来对新任的县令不太放心,哪知道待见过了沈恒之,又听得他汇报工作。
才觉得这年轻人踏实肯干,哪怕才入官场,只要不给他招祸,就算不错了。
又听得他开办县学,让蛮夷人在不知不觉中被汉化,顿觉这法子妙极。
其实自南诏国灭,此地由大周接管,对夷族的管理就一直很是令上面的人头疼。
大家都想维-稳,可是维-稳也不是长远之计。待听得沈恒之推行的办法,府君顿时眼前一亮。
这才有了府君急召辖下县令齐聚州府,共同商讨蛮夷人与汉人通化之事。
最后临别之际,府君除了勉励沈恒之好好干,还勉励高正峰一定要好好辅佐沈恒之,将清河县治理好,高正峰当时激动的热血沸腾。
他跟着刘成川多少年,出头露脸的事情从来轮不到他,没想到跟着沈恒之没多久,就在府君面前露了脸,回来的路上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
才到家听到夫人不在家,也没什么想法,没想到听了侍妾在那编排夫人带人带酒去县衙寻欢。
立刻便怒了道,“懂什么你们?都滚出去,去夫人院子里跪着去!等夫人回来看怎么发落你们!都惯的你们无法无天了,在我面前就敢编排夫人的不是!”
那两名侍妾没想到讨好卖乖不成,反被罚跪,无论如何都没想明白。
她们哪里想得到,高正峰如今正得沈恒之倚重,况沈恒之并非是个一意揽权的。
他处理温和公允,又肯让他出头,只要好生跟着他干几年,将清河县打理好了,在府君那里留个好印象,不愁将来没有出头之日。
他如今前途都系在沈恒之身上,自然更盼着高夫人与县令夫人交好,不管县令夫人是真通灵还是假通灵,可她的能干不是假的。
他是武人,不比读书人心思细腻,想的是县令离开县衙,出了大事还有县令夫人能顶着,便是好事儿。
只要高娘子多学来两成,还怕不能成为贤内助?!
傍晚时分,何娇娇终于醒来,看到沈恒之顿时大喜过望,扑进他怀里脑袋顶在他怀里玩闹了一会。
外面悄悄候着的翠菊跟侍妾听到县令大人与夫人的笑声,忍不住与对方交换了个惊讶的眼神,县令大人果真一点也没生气,听这声音似乎还很是高兴。
“我走了这一个月,还一直担心娇娇孤单呢,有高夫人陪着,娇娇倒玩的很开心。”
何娇娇仰头亲了下他的下巴,才记起酒醉的高夫人道:“我喝醉了,高姐姐怎么样了?都睡到现在了你也不叫醒我,我去看看高姐姐怎么样了。”
夫妇俩亲自送了高夫人出门,沈恒之还谢了她一回道:“我出门在外,内子年纪小,多谢高夫人照顾她!”
有了县令大人这句话,高夫人回家,一点都不觉得气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