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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蜃楼:雅丹地貌.79(1 / 1)

那风随人走,前面哪有路,不过是“随风满地石乱走”。

迟暮阳每走一步,风势更大,又试着往后退,那风像咬住了人一般,就像狮子嘴里叼着绵羊,吹得目眚昏花。

此般进退维谷,只见螺呗跳出领口,仍同等大小系于胸襟,尝试着吞声饮气,才说道:“暮阳兄,这风好奇怪。”迟暮阳问道:“怎生奇怪?”螺呗说道:“这风应该不是冷暖气流造成的,而是有一股强大的磁场在前面作祟。”迟暮阳方问道:“这风不会没完没了吧?”螺呗截然说道:“我估计,有人故意扰乱磁场,引爆出这种风。如果能找到磁场,我倒可以把那磁力吸了。”迟暮阳顿了一会,说道:“不可。”藜杖和螺呗双双问道:“有何不可?”

这厢迟暮阳才说道:“如果把那磁场吸干净了,这地方的能量就会失去均衡,不如把那磁场压下去。”螺呗缓缓说道:“暮阳兄,抱歉呀!我只能吸和吐。”迟暮阳说道:“硫铁矿里的钴元素有铁磁性,它产生的反磁性应该可以压制这种歪风邪气。”迟暮阳说着,心里默念咒语般,才将握着硫铁矿的手水平铺开。硫铁矿被荧光包裹着,见荧光越浓,然风力越小,又过一会,那风力何不归来山中老,便完全弱了下去。

“哇!暮阳兄,你刚才给这硫铁矿施了什么咒,它竟然听你的,我的意念却感受不到。”迟暮阳笑而不语,这厢藜杖又问道:“硫铁矿的热能又是怎么回事?”迟暮阳这才说道:“硫铁矿里的镍元素有耐腐性,这种耐腐性和硫元素结合,不用借助太阳,就能自行生热。”藜杖呜呜说道:“兄台,硫铁矿还有啥功能,一起讲讲呗!”这方螺呗说道:“杖兄,你怎么像只鸡。”藜杖问道:“鸡?”螺呗答道:“鸡爱叫呀。”

约莫又走了三四里地的样子,土层由黄至褐色,天空也变得云霞明灭,青黄不接,让人看得要愁那得工夫,憔悴赋招魂,时下有数几鹧鸪声也是好的。

原来迟暮阳一直站在山梁上,再往前竟是千沟万壑,横亘在脚下,锁住了去路,茫茫望去,冲波逆折,形如一头头巨鲸出海,跃跃欲跳出水面;又如兵马俑般,不知哪年哪月,地崩山摧壮士死,销魂断骨于此,往往鬼哭,天阴则闻。

这应该就是“魔鬼城”吧!

烟涛微茫信难求。

刚才那些只是开胃菜,城里才有餟酹正席,那垄脊就是一根根鱼翅,土墩就是一条条腊味熏肠,沟槽里正青梅煮酒,风沙中正霓裳羽衣。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你这老头,我诇你个鬼。

越危险的地方,越接近出口,《海内西经》就是这个意思,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正要有个挥羽扇、整纶巾的泰然自若,方能占个想得俗流应大笑的便宜。

迟暮阳寻遍地方,正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果然是畏途巉岩不可攀,连个鸟道都没有。若想下去,要靠藜杖,顺藤摸瓜是它的绝技。可能刚才话没说清楚,那藜杖说道:“兄台,这下面真有瓜吗?”迟暮阳问道:“杖兄难道对瓜敏感吗?”藜杖又说道:“说来话长呀!原本我这藤也是结瓜的,自从少了两藤,已经好久没结果了。”迟暮阳这才说道:“原来杖兄不仅仅是‘吃瓜群众’呀。”藜杖好生说道:“顺藤摸瓜是啥意思?”迟暮阳搔头说道:“顺藤摸瓜呀!就是顺着藤就能摸到瓜。”

那藜杖缒到半空,噫呼说道:“摸,不是偷?”迟暮阳也噫呼说道:“摸怎么会是偷了!杖兄,还有一半就到底了,帮人帮到底呀!”藜杖说道:“为什么有个词叫‘偷偷摸摸’?这样,岂不和顺藤偷瓜一个意思。”迟暮阳訇然说道:“要不叫顺藤摘瓜吧!摘,总不至于是偷吧。”藜杖说道:“摘,我看是正大光明地偷,和‘抢’没区别。”

螺呗这方说道:“不管是‘摘’,还是‘抢’,都是一种实力的体现。而偷,那是见不得人的。”迟暮阳啧啧叹道:“这强盗逻辑,果然更胜掩耳盗铃。”

兵来将挡,藤来吃瓜。这方,一藤一呗一人触到谷底,像来到了瓜地一般,洞天石扉,到处布满了东西南北瓜,个个形态逼真,体型庞大。情知是有人偷听了话,只见藜杖惊叹道:“这谷底还真有瓜?暮阳兄,你真没骗我。”迟暮阳说道:“这魔鬼城,什么东西都有,大家还是小心点,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别真做‘吃瓜群众’。”藜杖问道:“呗兄,你说这瓜可以吃吗?”螺呗茗然说道:“杖兄,依你之见,瓜分豆剖,连豆都可以分开,为何这瓜没被分吃了?”藜杖说道:“我看是捡了豆子,丢了西瓜。”螺呗说道:“我看这是诱敌深入之策。”

穿过瓜地,垄脊变得高大起来。再往前,沟槽越深,垄脊越发愁攀援,土墩也更加崔嵬。藜杖提醒道:“呗兄,你看身后那些瓜,是不是要生了?”迟暮阳往后看去,惊叹道:“这哪里是要生了,是瓜肚被搞大了。”呗兄也说道:“我看是鬼魔要出世了。”迟暮阳问道:“真有鬼吗?”藜杖说道:“真见鬼了,我就大开眼界了。”

螺呗说道:“我看,蛋疼。”

那果然不是瓜,而是蛋,且是恐龙蛋,一个个破壳而出,露出磨牙吮血状,面貌甚是狰狞。

那破壳而出的怪兽又膨胀好几倍,才停长,半边身子因龟裂而剥落,断臂残躯洒落四处,最有断头者,胡为乎来哉!从颈项发出“使人听此凋朱颜”的声息,须臾,勃郁烦冤,阴风四起,堀堁扬尘。飘忽,其声多出自断头之口,其怒多始于瓜田李下。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山谷这般造势,是要断了后路,来者就只好一意孤行。却看,路,千岩万转路不定。步,百步九折萦岩峦。迟暮阳越往深走,山光日趋稀薄,往往关门到亥时三刻,好瞑然如醉里挑灯看剑。

合纵那谷底见风使舵,先如乌鸦号古木,再如子规啼月夜,更如拊膺坐长叹,使人多听之,损心伤肺摧肝肠。

快哉此风!

迟暮阳并不停止脚步,正可谓,无贵无贱,两军蹙兮生死决,同为枯骨。继续前行,日光寒,月光苦,其风愈大,其声日隆,先如飞瀑喧豗,再如砯崖转石,更如熊咆龙吟,使人多听之,生何恩,死何故?

“呗兄,你有多久没听过这种风了?”

这种话题,迟暮阳知自己搭不上话,只听那螺呗答道:“含上那两次大灭绝,也就四五次吧!”

此风,物以稀为贵。

此风,管甚谁家兴废谁成败,陋巷箪瓢气不改。

亿年,这种风才出现四五次,看来此风,并不附庸风雅,并不喜欢出风头。这时,藜杖又问道:“这风因何而起呀?”好一会沉默,才见螺呗说道:“原先的那种磁场,倒不强。可奇怪的是,磁场在移动。”藜杖失声说道:“移动?磁场会移动?”迟暮阳这才说道:“呗兄、杖兄,该不会是人在移动吧?”螺呗飘唿说道:“我看是。”迟暮阳又说道:“我看那人本事不小,一直诱导我们,估计是试探我们的本事。”藜杖不屑说道:“就凭这风刮两下?真把自己当风宪官了。别人不知,我和呗兄的本事,亿年没遇到对手了。”螺呗说道:“这牛皮吹得比风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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