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儿自觉摸清了底细,恨不得当场成就好事,终于还是让人将她和丫鬟送到新城主府中。一思及晚上能有美人相伴,刘楚儿竟心生初次洞房时那种欢喜和紧张,再也无心理会莺莺燕燕和楼下凡夫俗子,不断回想那一颦一笑,耳边甜声软语,脸上潮红一片。
“为何不动手?”“你有把握逃脱吗?”哧哧笑着。
夜色笼住整座城,只有江水声回荡。再繁华的景色,总有落幕之时。刘楚儿巴巴盼到时候,急忙令人将飞鳞阁望江苑封起来,驱散人群好教好事不被打扰。只拥着几个宠姬兴冲冲钻进藏娇金屋,便一边撕开衣袍急不可耐扑向床头千娇百媚的人儿!
“东西在哪?”一柄匕首抵在喉头,刘楚儿僵立着仍旧保持飞扑的动作,咽下口水,“什······什么东西?”“你在飞鳞阁得来的东西。”美人依旧娇笑着,刘楚儿如坠冰窟,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惶恐,“是、是你们!”
“说吧。”美人仿佛在向他撒娇,轻轻抚摸前胸,手上匕首却更进了几分。“我说、我说······”刘楚儿如倒豆子般说了一气。
未等说完,只觉声音变了,竟飞出血沫来,喉头一痛,匕首割断了喉管,“你?!”刘楚儿恐惧的发现死亡已经来临,可笑他将侍卫远远赶走,只为了眼前这要命的美人!那数不尽的金银和未玩腻的女人,那件东西······他又升起一丝快慰,他刚才不过是胡说罢了!
可当他倒下时,分明看见那女子含笑看着他,一切不过是嘲弄。
“我早就知道了。”世界都黑了,只有朱唇轻轻启合。他知道,她如此说道。
“啊啊!”跟来的几个宠姬反应过来,望着那具肥硕的尸体,连滚带爬尖叫着往门外去。
门外闪进一道身影,双手挥动,将女人们击晕。床边的女子轻轻拭去匕首上的血迹,缓缓走到近前,忽然出手将晕倒的女人全部杀死。“你!”黑影来不及制作,怒斥一声,在灯火下显出身形来,正是假扮丫鬟的何承。
“你不杀她们,她们也会因此事而死,何况,与其继续受人侮辱肮脏的活着,不如死去!”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不温不火地说道。
何承还待说什么,女子止住他,“快走吧,你若想要些珠宝金银动作快些,刚才叫声太大,恐不久侍卫便会过来。”“我才不要这些不义之财!”何承望着尸体仍旧忿恨,转过头不再理会她。
“你是义士,看不起这些粪土,小女子可稀罕得紧。”女子也不多加争辩,咯咯笑着往其他房间走去。
不大会儿,女子便回来了,见何承依旧杵在那发呆,“走吧,小呆子!”女子又好气又好笑。“就怎么走了岂不是会牵连无辜?”何承呆呆问了一句。“那你便留下来吧!”女子也有些怒了,两道细眉都竖了起来,别过头去。“不行、不行,我还要报仇呢!”何承打了个激灵,连连摆手,“对了!”
何承将尸体拖到墙边,蘸着血挥指而就:
白玉为床金是马,一去衣冠豺狼家!
荣贵不为苍生计,夜梦魂断狗头铡!
狗头铡断刘楚儿命者,湖西何承!
“好了!我见许多古书上侠义之士皆有此举。”何承不禁几分自得。女子却没有理会他,呆呆望着血迹未干的墙面,悠悠叹了口气,“也罢。”
美人哪堪颜如玉,笼里金丝夜夜啼。
一朝秋卷暮云起,旦扔破衫换新衣!
皓腕流转,血喷白墙,月光笼罩那几具婀娜多姿的宠姬。人来,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