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官卫的头飞起,砸在囚车里,血糊了花眠一脸,睁不开眼。
台上皇帝却依旧端坐着,细细抿着茶,未曾拿眼看那冲上来的蒙面人。
护卫急拥上前,齐齐出枪。
当先两个摆刀架住,后面的旋即从两旁蹿出,乱刀砍翻护卫。
“皇上小心!”那血溅起,旁边黄门急急唤了一声,挡在身前,淋了一身血。
“该死的乱臣贼子!”原先跪奏的武官将佩剑唰地拔出,一个旋身,一个蒙面人人头冲天飞起。将剑一抽,又一个嗬嗬哼着举着刀往后倒下。
那群武官这才恍过神来,纷纷抽出佩剑,与江湖客战成一团。
银甲卫始终昂首立着。
“你,很好。”皇上似笑非笑,望着那黄门,将茶盏轻轻一松。
“啪!”一声脆响!
“杀!”银光晃眼而过,旋风般绞入人群。
稍走得缓的,也辨不得良民还是匪类,统统教银刃银枪割作一条条!
惨叫声,喊杀声,求饶声,谩骂声!
眼前只有血是热的!其余皆是透骨的寒!
“杀错了!杀错了!”方元往人群里撞去,疯叫着,蒲扇大手乱舞,将那些人统统抛出去,顾不得枪往身上扎了数十个血洞,汩汩往外直冒。哪里有人听他的?银甲卫的刀枪,蒙面人的刀剑,凑得近了,尽往他身上招呼。
蒋劲护在囚车周围,没看见方元往人堆里去。运起周身劲气,挥拳击断那蒙面人的刀,高声喊道:“花将军!花秀才!你们快出来,这些人不是来救你们的!”话音未落,后面囚车一声惨叫,那些蒙面人砍翻官卫,囚车里喜滋滋伸出手来。红光一闪,尽数切断,只捧着半截手嚎叫。
“恶贼!尔敢!”花寒渐虎目圆睁,夺下柄刀来,劈断锁链,跳到囚车前,只一刀,将那蒙面人拦腰斩作两段!
那些蒙面人全然不为所动!将长刀望囚车里乱捅,惨叫不断,眨眼间皆扎了个透!惊恐的眼犹自大睁!
“娘!”花眠耳边听得惨叫,急睁眼去看,血淋淋的世界,只见红色。一妇女将一幼童护在身下,长刀从心口透出,淋了那幼童一脸!幼童一脸惶恐,伸手去摸妇女的脸,那刀又一捅,将两人钉在囚车里,手,软软搭下。惊恐凝在脸上未曾褪。
“不!”花眠发疯似地扑到囚车前,任那刀捅进肋下,死死握住,挡在囚车前!
银甲卫杀到眼前,蒋劲一脚踹开,蒙面人飞到枪尖,挂在上面。银甲卫将尸体一甩,依旧往前冲!
蒋劲飞身跃到花眠身边,三拳两腿将那蒙面人击退,扶住花眠,“花秀才!你快走!”
花眠只抱着尸体痛哭。
蒋劲没办法,抢了把刀,护住左右,却望人堆里寻方元。
花寒渐早教十数个蒙面人围住,嘿嘿冷笑着举刀往身上砍去,全然不顾章法。花寒渐浑然不惧,脚下一点,径直冲向前面,刀光一转,齐齐脱手,再一转,喉头一线血光,旋即喷涌而出!
其余的登登倒退几步,正撞上冲过来的银甲卫,战作一团。
花寒渐趁机冲回囚车前,却见血海一片,孤零零一个花眠抱着个妇人尸体在嚎哭!
“啊!”只觉血涌脑门,双目赤红,耳边铮铮作响,花寒渐怒吼一声,“季休!你欺人太甚!”
猛地一口血喷出,溅在那尸体上,摇摇晃晃便跪倒在地!
台上异变再生!
那黄门听得茶盏一碎,却将身体猛晃,惊恐道:“你!”
脸上转恶色,弓着身弹射,跃过台袖口一振,亮出把匕首来,直往皇帝心口捅去!
“护驾!”当先那武官高喊一声,竟调转刀来一刀将身边同僚砍翻,直冲台上,身似飞箭,流星般扎向皇帝面门!
脸上狰狞可见,隐隐露出快意!恍惚间皇帝已毙命!
可惜!那快意转惊诧!
那皇帝轻轻晃了晃指头,不带烟火似的弹指敲在那黄门匕刃上,竟脱手飞起扎在那校场牌壁上,犹自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