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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第七章 第一节 231(1 / 1)

?第三部

寻踪世界屋脊

第七章

总部西迁东泊逾回寻踪

分队南下北上遇险惊魂

第一节(231)

车过通麦帕龙318国道遇险

勇闯死亡路段102道班惊魂

总部自5月25日三路齐发寻踪世界屋脊后,也同时离开巴塘,率三个工作部和三分队全部队员,西渡金沙江,历经西藏的芒康县、左贡县、八宿县的然乌镇才停车休息。大家下车后,向西南望去,南迦巴瓦峰顶天立地,在夕阳照耀下金碧辉煌。

长庚副局长问赵睿:“赵总,想宝贝女儿了吧?”他说:“她们正在南下的路上,张翰东分队照顾得挺好,我担什么心呀?我是想让于渙生到三分队,派他们去雅鲁藏布大峡谷,同张翰东分队南北两边共同考察南迦巴瓦峰,怎么样?”长庚说:“您是团总,业务又熟,您就说了算吧。”赵睿就趁着休息,把他俩找来说:“今晚咱们到波密县的扎木镇住下,明早你们就脱离总部,沿318国道,到排龙镇,再深入雅鲁藏布大峡谷的大拐弯处,去考察南迦巴瓦峰。一分队在南部,你们负责北部。我最担心的是318国道的‘死亡路段’,即通麦一带,地质结构复杂,自然灾害太多,一定要保证安全。总部下一步要进驻拉萨,有事随时同总部联系。”

于渙生,年轻的中科院院士,清华大学生物学博士,现任武汉大学生物系教授。今年45岁,在校期间曾带领学生先后去过西双版纳、神农架等地实习考察;曾研究过达尔文的进化论,去过亚马逊热带雨林,马达加斯加岛等地考察。是科考团到峨眉山后新增加的队员,为人胆大心细,勇于实践,是棵好苗子。

伊顿三分队这次整编,让他担任副分队长,他义不容辞,其原因首先是他对伊顿有好印象,早就认识这位能说一口流利汉语的、朝气蓬勃的中国通;另外,法国著名的地理学家莱.让,也是全球顶级的科学家;随行记者秦乃正,人们早已领略了他的文笔。所以他觉得三分队人员配备整齐,能出成绩。因此,听到总部的命令后,就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出发,去近距离接触南迦巴瓦峰。

26日清晨,波密县派来了藏族向导扎西彭措,并早已驾驶着县里准备的越野车等候在门前。车上装备了进大峡谷的食品和一些必备物资,旁边还坐着一名门巴族背夫格桑。大家上车后,扎西因为对这里的路熟,便上前开着三分队的车,秦乃正驾驶着县政府的车出发了。一开始车下还是柏油路段,可没走十几公里柏油路就不见了。再往前走到30公里路时,莱.让喊着:“快停车!”大家问:“怎么了?”他说:“就是这里。”扎西把车停下来。

队员们纷纷走下车来。只见这里的风景异常秀美。群山环抱的古乡湖,湖面开阔碧波荡漾。南北两岸均为四季常青的松杉林树,高耸入云的雪山,姹紫嫣红的山花,成群结队的牛马羊在湖边吃草栖息;成群的水鸟在湖面上捕鱼戏水。这富有民族和地域特色的田园村庄,都映照在风平如镜的湖面上。举目环望,好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跃入眼帘,使人们顿生一种‘人在画中游’之感。

于渙生说:“您就是让我们看看这里的风景啊?”

莱.让说:“因为上个世纪末,这里发生了特大泥石流!”

于渙生队长说:“扎西知道这场灾害,请他给讲讲吧。”

1953年9月底,在波密县易贡乡发生了世界罕见的山体崩塌和滑坡特大灾害。在故乡村后山的“雄陆给尼”冰川爆发,以高出沟床40米至90米的‘龙头’,携带27万余顿沙石量,倾泻于波斗藏布江谷地,一路上毁灭了大片森林和农田,造成140人死亡。由于这股巨大的泥石流,堵塞帕龙藏布江而形成了藏东南著名的淡水湖——古乡湖。而后又造成易贡湖暴泻,使公路和桥梁被冲得一干二净,至今很难恢复柏油路。这一带山体疏松,附近遍布雪山河流,一遇风雨或雪山融化,极易发生塌方、滑坡和泥石流。

1991年6月,因山体快速滑动,而形成世界级罕见的滑坡群,影响公路达550公里。在雨中滑坡表面形成泥石流,山上飞石滚滚,阻车断道,公路残缺不全。从波密到通麦大桥不到200公里的路,顺利时还得一天才能走到。”

于渙生插话说:“要说这里的灾害年年都有,事故天天发生,说起来没个完。我看不如做好准备,养足精神,闯过通麦就好了。”伊顿说:“那就先上车吧,勇敢地穿过‘死亡路段’吧。”在两个队长劝导下,大家才上了车。

车行驶在一段乱石嶙峋的路上,于渙生驾驶着方向盘,想起了五年前乘车路过这里的遭遇。当时天上下着淅沥的小雨,正要经过通麦天险时,司机告诉我们,通麦天险最怕的就是下雨。一下雨山上就有塌方、坠石,车子在仅有一车宽的路上折腾。路上泥泞不堪,大坑小坑不断,走个十米八米就有死弯。好不容易到了通麦,又传来前方70米处,又发生60米长的塌方,从路基到路面全都不见了,司机说待雨停了之后才能通车。过了通麦更是不堪设想,折腾了三天才到林芝。

他说:“通麦死亡路段是个统称,在帕龙藏布江到拉月曲这几十公里的路段上,大小塌方、滑坡不计其数。尤其以102道班最为凶险,来往司机‘谈路色变’,视为危途。多年来通麦天险,把两千多米长的川藏线截为东西两段。有的宁可绕道北走甘肃、青海也要避开通麦;实在有要人必得通过或有重要物资来往,只能把102道班作为交接站,两边连接带送。”伊顿说:“通麦之所以成为‘死亡路段’其原因正是座落在北纬三十度线上,也可以说是公路上的‘百慕大’,来往人们无不怨声载道,都在望路兴叹啊!”

于渙生握紧方向盘,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前方。坐在身旁的向导劝他还没到通麦,不用太紧张。他说:“马上要上通麦大桥了。”说着转过一片茂密的树林,路边出现了一簇簇修路的工棚,还有写着‘西藏天路’等多样的牌楼。莱.让说:“于队长您休息一会,我来开吧?”于渙生说:“今非昔比,大难当前,方向盘给谁都不放心。”

车体在大幅度颠簸、倾斜。车窗外那盘山小道紧贴山崖边,连续不断地左弯右拐,路面沙石土层非常疏松,四处都是新近塌方、滑坡的痕迹。后车只能顺着前车的车辙,在‘邯郸学步’地模仿着。建在陡崖壁上那窄溜溜的栈道,是用如腿粗的大木楞层层迭起后,再填土而成。车走在上面,人人提心吊胆,鸦雀无声。

于渙生屏息凝神谨慎驾驶,车刚抬起头来,又扎进另一条栈道,所有的车无不保持在一档低速状态下前进。于渙生嫌车速太慢,便停车同车外两名道班民工搭讪起来:“请问刚才这一块叫什么地方?”民工回答:“连这地方都不认识,不知这条路你是怎么过来的?”于渙生认真地说:“我深知这地方非常危险,打听一下到底叫什么地方?”民工说:“这里是大102和小102!”于渙生一听,脑袋里“嗡”的一声。

这102就是赫赫又名的‘死亡路段’啊!连从未走过川藏线的人,也都知道以这里道班命名的‘死亡路段’。人们无不惊魂未定地回头张望着102路段。秦乃正说:“真是不堪回首啊!”一种听天由命的感觉倏然而生。后面的车提前鸣笛叫道,于渙生又问:“这么险的天路,怎么还有这么多的车呢?”民工笑着说:“谁趁着这阵子安全还不赶紧赶路呢?你们是福大命大,神仙保佑造化大呀。这里是世界顶级的山体滑坡群,国家投资五千万元抢修这个路段。你看山上的助板墙、桩板墙、排水设施等,昨天才通过验收交付使用,又是一天没下大雨,路面上不湿不滑,山上又没有飞落滚石。所以,这里可不是好玩儿的。快赶路吧!”

为了抓紧时间,于渙生还是把住方向盘在谨慎驾驶。只见车头一仰,前面不见了路;接着下面又是一个陡坡,旁边是无底的深渊。车上的人们抬眼望去,由滑坡和泥石流剥蚀的地面,大幅大幅惨烈地挂在山崖间。一片片滑坡痕迹,从山坡上百米的高度向下延伸着直袭公路,使其路面连同路基荡然无存。紧贴山崖开出的便道,在半山腰盘旋,一排排汽车像蚂蚁般地爬行着。

伊顿问扎西:“这里是进藏的第一条川藏线路,怎能总是这样修修补补的,什么时候能够按公路标准做到长治久安呢?”扎西说:“通麦远看也是一片青山,但山体极不稳定,过个三五天塌方、滑坡就来关顾一次。连部队的工程兵、国家中铁二局都有为此奋斗50多年的历史了,至今不是也在心灰意冷吗?据说国家目前正筹划着修一座高架桥,像跨海大桥那样。意思是‘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们都相信这一天很快就要来到了。”

莱.让问:“前面的路还是这么险吗?”扎西说:“这里是赫赫有名的102道班,固然是最险处。但所谓真正的通麦‘死亡路段’,是指从通麦到排龙那长15公里的路上。前面过了易贡藏布江大桥,再往左拐才算进入漫长的通麦天险路段。有道是:‘车过帕龙道,险处不胜看’。这15公里由于路不好走,车开不起来,最顺利也得三个钟头到排龙镇。”伊顿一算,到排龙乡得晚上八点,就告诉于渙生加大油门,力争到排龙休息。车队来到了易贡藏布江的通麦大桥,于渙生把紧方向盘,沿着易贡藏布江在前面踽踽而行,这里距江面很近,视线也不错,可看到对岸江畔的情况。帕龙藏布江会合拉月曲后,却折头向西南,继续咆哮奔向排龙乡。

拉月曲的河床乱石嶙峋,河水浊浪喧天,呼啸着与车队背道而驰。队员们望着窗外,临江伴崖,地表极为疏松。沿途的山上很少有像样的植被,仍然是塌方、滑坡、泥石流在肆虐,到处裸露着断崖,路面上更是疮痍满目。而且这一险地奇长,只听浊浪滔滔的帕龙藏布江和拉月曲一路高歌猛进。其气势仿佛随时要收留任何失足者似的,真是险处不胜看啊!队员们默默无语地瞅着车窗外,天渐渐黑了下来。乌云也像凑趣地向这里汇拢过来,只有江河水涛声依旧。

突然,一个闪电,紧接着“轰隆隆隆”一连串闷雷似的巨响,从地下很远处传来。法国地理学家莱.让十分敏感地喊叫着“是地震!”他又说:“快停车,开车时感觉不到地震,这样太危险!”于渙生握住方向盘像攥出了水似的,回答说:“抓紧时间,冲出危险区!”这里一面是滔滔奔腾的江水,一面是悬崖断壁,能快速离开才是上策。于渙生又让扎西给后车打电话,让他们打开车灯,紧紧跟上不要拉下。就这样坚持十多分钟,总算拐出了山崖,这场地震灾害躲过去了,视野也顿时开阔了许多。

扎西发现前方好像有灯光,十多分钟后他说:“我看好像是车灯。”驱车走到近处一看,果然是一辆大货车的车灯亮着,大货车早已停在土坡上。于渙生把车开到土坡前,便踩了刹车,队员们纷纷下车。前面根本就没有路了,大货车司机在喊叫着:“怎么回事?”原来刚才这里出现了塌方,虽然不严重,但眼下300米的路基和路面全部被毁。大货车司机说:“方才20多辆军车刚开过去,就开始塌方。我们两台大货车,前面的车当即被推下土坡,直接掉进江里。我是后车看的清楚,便突然踩下刹车,被埋在这个土坡上,已经半个小时了。本想趁亮摸索着前进,但人怎么也出不来,车又不能动,只得在这里等待救援。”

伊顿把队员们召集起来,首先是抢救大货车里的司机,其次是选择我们要通过的路,迅速逃出危险区。天是彻底黑了下来,好在临行时总部为他们准备了进入大峡谷的装备,如手电、头灯照明用具齐全。灯光亮了之后,首先发现了掉进江里的大货车,翻扣在江边,司机早已爬出驾驶楼,大家放心不少。山坡上的大货车已被山上的飞石砸得千疮百孔,面目全非了。好歹把司机抬了出来,经与其协商,司机同意放弃大货车,逃命为主。

队员们把他抬进了首车上。大家开始赞美起越野车了,什么底盘高、车况好了,能灵活快速地逃离危险区了。讨厌的是,这时天上开始下起了小雨,给人们带来了更多的麻烦。伊顿同大家商议起来,现在是晚上21时,距排龙乡还剩下5公里。车下没有路可走。在此宿营吧,地方又不合适,重要的是山上地震、塌方,飞石滚滚,瞬息万变,无法保证人们的安全。大家决定连拖带拽,就算是抬,也要让车队逃离危险区。

按伊顿选择的路线,先把车往上坡拽,沙土过于松软,就要减负荷,除了于渙生掌握方向外,其余的人先下车,再全力推拉拖抬。这样,总算把车拖到原来的公路上,大家都在为首车的脱险而高兴。又返回到第二辆车时,伊顿觉得开车的吴昊有些胆怯,根本就没上驾驶楼。于渙生也细心地观察到了,便一脚跨上车,李大刚一把将他拽住,挑战地说:“你是否认为我们车没人开了?”说着就去拽方向盘。于渙生说:“我走过一趟了,心中有数,也算是轻车熟路吧。”笑着抓住了方向盘。大家在同样的拖拉抬拽中,都看得出于渙生确实比上次开的还顺,仅15分钟就开出了沙土堆。下坡时当人们都在撒手之际,山上一块飞石坠落下来,虽然未直接砸到车上,但坠石顺坡往下一滚,恰巧一下子垫高了右面的车轮,使原本倾斜的车体,失去了平衡,车在公路上翻滚了两个个儿。更为可怕的是再往前边就是拉月曲岸边,车头前两轮已探出公路,全车的三分之一在那里悬空着。队员中几个长得身高马大的如伊顿、李大刚包括扎西等人,都奋不顾身地冲到公路的斜坡上,干脆用肩头扛起了车头,阻止了车的下滑。

于渙生是个非常认真的人,车在翻筋斗之时,他感觉不对,就抓住方向盘,踩着脚下的闸,任凭你怎么翻滚,也要坚持一个信念——不让车轮转。事也凑巧,车在土坡上翻了两个个儿,正好原样落了下来,若是再翻个个儿,就进河里了。千钧一发之际,大个子队员立下功劳。其余人立即跑上去看分队长怎么样了?只见他脸上淌着血,也不知从那流出来的。于渙生说:“大家先动手把车抬出来!”在抬车过程中,伊顿说:“还多亏这里石头多,要不是这块绊脚石,于队长早就进河喂鱼了!”

车被大家抬出来后一看,下边就是原来的公路,距离首车只有两米多远。内疚的吴昊,带着抢救包急忙为于渙生擦干被划伤的血迹。于渙生说:“俗语说得好,‘急行无好步’哇!”

天亮了,队员们站在排龙门巴民族乡招待所门前,这全镇唯一的一条小街,用往日一样宁静的特有方式,迎接着奋战一夜的科考队员们。伊顿说:“昨晚我们经受了一场进入大峡谷前的实战演练,大家都得了满分。干脆,今天上午休息,下午3点出发,深入雅鲁藏布大峡谷,走近南迦巴瓦峰。”

(第三部第七章第一节结束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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