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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节 山乡巨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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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经见羊杜已对博格和吕宫好感,生怕他不肯小住,不等酒宴结束,便向第一个回来的马弓手解囊,请他加急催回博格和吕宫。

马弓推辞不了县老爷的钱,不敢怠慢,夜间就摸到地方。

狄阿鸟急于编一伍百姓,像模像样地住进去,没空;吕宫坐地分赃,也忙。

两人碰了碰头。狄阿鸟远比吕宫坚定,吕宫只好多多拜托,摸头小毛驴披星戴月地往奔。

被请到县里的秀才连夜写上百份通告,天一亮,县里便派出的公差下乡张贴,村正保甲敲锣告捷,百姓、强人纷乱,喜笑惊愁尽皆化入世事百态。吕经和县中诸官吏虽然有条不紊地处理各事,却依然忙得焦头烂额,羊杜也不多加打扰,向更北的地方察看山势地貌去了。等次日夜晚,几有滚爬之态的吕宫回家,要见的人已经人去楼空。他听母亲安慰说,羊将军一两日后要回来给自己父亲定下驻地,立刻前屋丢鞋,后屋撩裹布,揭被上炕一长觉睡到天亮时分。

他洗脸起床,开始坐在门廊处后悔,一直后悔到太阳高挂。

他母亲看不得他抓耳挠腮,四处埋怨的样子,只好哄他说:“这黑师爷跑了,你干嘛不去帮帮你爹?你看他忙得,天不亮就走了。”

吕宫在衙门里找了一遍,找不到几个人,只好又回到家里,摸本闲书乱翻。

他母亲也不知道他看得什么书,只是靠过来说:“羊杜听说博格打仗打赢了,一口许诺个将军。你要是争气的话,人家也会看上你的。”

吕宫却开始后悔回来,惦念大天二的小妾和分内的脏钱,心不在焉。

他的一天这样过去。

而同时,别人的一天也即将过去。

地方小集上,吕经集中一部分小父母官,忙于讲话:“……春耕。凡是家里穷的,县里给种子,给农具,可这不是借贷,是要抽走耕播土地的三分之一。回去传达清楚,不是让你还钱,是要你多劳多得。种子是要播到地里的,不能少一个子,要说你没饭吃,那好,春耕以后有劳役,你出力气换饭吃……”

山寨中,狄阿鸟,周行文等人则站到一堆堆低着头的土匪面前。

他们等旁边的锅里煮的肉冒出浓浓的香气,就开始大声地吆喝:“谁要吃肉?只要你能举起面前的石锁,跟老子一起在这里屯兵,就有肉吃!”偏僻处,强人们推倒草棚乱窝,带上可以携带的东西,成群界队地往外赶。几天后随意一料,竟相当于邻县的半县老小。

一个个聚义堂前,坐地的村霸黑恶象征性地拿出铜盆,当着众人的面放下去,然后拿出来,用白布擦干说:“从此,道上的事与我再无关系!”

十余天后,羊杜从扶央县整顿完纪律,回来就看到别县看不到的景象,他只见得遍野都是组织起来的耕农起伏,心里也格外地激动。

东风润泽,天空弯月也渐渐染上水气。它丰腴阔绰,已从一代佳人转为丰腴之妇,使得大地受此滋润。过境半日,如酥的小雨便已腥腥泛滥,润湿衣襟。

然而,到县城时,迎接他的已不是吕经,而是一个面颊包骨,年龄于吕经不相上下的官员。他当即扯盘坐骑,以马鞭相指,喝问:“你是谁?吕县长呢?”官员笑出一颗半的牙齿和一个牙洞,大袖抡起,有模有样地说:“卑职陈昌平,现任曾阳县县长。吕县长已经获罪卸职。”

羊杜不知为何,心里塞着一丝不满,又问:“你是郡里派来的?”

老官又板板正正地说:“卑职是从州里来的。卑职原本就是朝廷发来补缺的官员,因地方纷乱而没有到任。”

他摆一摆袖子,从旁边的小童手里拿了把油伞,贴到马首处为羊杜打上。

羊杜反下马不是,进城不是,只好一手给他推掉,问他:“他犯了什么罪?”

陈昌平说:“卑职不太清楚,好像是因为囤积大笔粮食的事。州里原本要带他受审,可上官带不走人,只好在牢狱里问他话。我呢,看他一家子也就他这个顶梁柱,也没有让他的家属搬出县衙!”

羊杜下马,边走边问:“夏景棠和郡令都没有为他说话?”

陈昌平说:“夏大人送来封信,让上头来的人通融、通融。可他已经调任,说不上什么话!”

羊杜心里猛地一寒,立刻明白过来,这事是冲着夏景棠的,可那个粗人还不知道避嫌,写信来说情。他没有插手地方的权力,只是点头表示明白了,说:“此时,我会报给朝廷!”接着,他又问:“那个代理的县尉呢?”

陈昌平连忙弓身,低声说:“我正要给将军大人说呢。郡里多次让我抓他。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他占据了土匪的山寨,威胁卑职,不会是谋反吧?”

羊杜多多少少知道点他和吕经的关系,不排除这种可能,但还是觉得这位陈县长的“威胁”一词用得好笑,因而问他:“怎么威胁你的?”

陈昌平说:“他带几个人进城,用马鞭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有胡作非为的地方,我就提走你的人头。唉,你没见到他们杀气腾腾的样子,要不是李县尉仗剑而出,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好!”

羊杜反问:“那你怎么不趁机抓住他呢?”

陈昌平抖着胡子说:“要是能抓住,会不抓吗?李县尉告诉我说,他就是让人抓,也没有人敢动手!”

羊杜嘿然,问:“你不会是想向我借兵马吧?”

陈昌平连忙埋头,说:“卑职怎敢劳动将军大人的兵马?倒是州里的上官们有这个意思,打算知会一声。”

羊杜“噢”了一声,又说:“吕经的儿子还在县里吧?”

陈昌平说:“今天还在,不过明天就不知道了。他全仗博格的凶恶,才敢不挪不动,不怕牵连,一旦知道将军下榻县里,还不连夜逃窜?”

羊杜没好气地说:“反正你这个县长是不够格。哪有地方上的人事变动要军队给你撑腰?!”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种奇怪的预感,觉得吕经的儿子很有可能是等着自己来,要当面为他父亲喊冤叫屈的,便飞一般地赶到县衙。

县衙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因为外头繁忙而冷清了许多,少了衙役,因而也没有对来客的禀报。他大步走动,腿脚间惊到一片刚刚嫩黄一团的幼鸡,猛然间,鸡母咕咕奔到,撑开翅膀转了一圈,掩护唧唧乱鸣的小鸡撤退。

转而,一个正和几个妇女说话的婆娘,晃动着一挂胸身,抖着胳膊跑来。

她疑惑地看一看,发觉羊杜在看自己刚孵出来的小鸡,就疑惑不定地说:“这是刚打的鸡儿,要是将军想养,我给你逮俩。”

羊杜身边的卫士狐假虎威地说:“大胆,这是我们羊大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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