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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智者胜(1 / 2)

风鼓动着我背上的大旗我象一只鸟一般越飞越高下面蛇人的阵营已一览无余。

蛇人驻扎的地方其实是一个山谷。南疆多山丛林茂密而人口却不多多半是住在平原一带的城郭和村落中那些山里只有一些零星的猎户。

在空中我已转了好多念头。这山谷很大两边山壁如刀削从两边攻下来是不可能的。前面有那片树林要是用火攻也只能烧掉树林烧不到它们的营帐。而有那树林阻挡帝国的骑兵也无所用其长。在这地方扎营攻守两便那蛇人军的脑当真深通兵法。

可为什么蛇人不全军攻过来?

我只觉奇怪。蛇人的每一次攻击都不过万人可它们来时的尘头却起码有好几万。在旗杆上我看到蛇人的阵营绵延数里可是出来的蛇人最多不过几千人。就算没有全部出来蛇人也不至于那么少。

难道那是伪兵之计?

我心头不禁一寒。蛇人难道真能定下这等计策么?若蛇人真个不过万人将我们十万大军缠在这里那真是笑话了。

此时我高高在上两军一览无余看得到冲出来迎战的蛇人正潮水一般涌出树林带着我飞的风筝被一个黑甲骑士牵着绳子正向城中跑去。树林外已有数千人的帝**严阵以待。

这批帝**几乎全部是前锋营当中夹杂着一些龙鳞军残军。他们到树林边却不再攻入想必也知道在树林里骑军无所用其长绝对不会是蛇人的对手。可守势也未必能持久蛇人的攻击有如狂风骤雨他们能坚持多久?

此时牵着我的那黑甲骑士已放慢了步子风筝降下了许多。那人控风筝的手法极是高明我也曾见过小孩放风筝收下来时常一头栽下。若这风筝也一头栽下我自然仍然难逃一死可这人慢慢收回绳索那风筝一点点降低极是平稳。

风筝降到十余丈高处我挂在风筝下已离地还有**丈了。那黑甲骑士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收起那面旗帜。我手一攀抓住了绳子将那长枪从旗上退出来。

此时我左肩却觉得一阵疼痛。那一枪刺穿我的手臂伤势不轻本来有那忘忧果的效力感不到疼痛这时药效已过伤口一阵阵钻心地疼痛。

那黑甲骑士大约也知道我伤势不轻招招手边上几个龙鳞军围上来帮他拉绳索另几个作势准备接住我。

等我降到离地还有一丈多高却听得树林里的蛇人忽然出一阵呐喊黑压压的一片蛇人冲了出来。

前锋营岿然不动那几个龙鳞军加紧拉着绳索似乎对前锋营信心百倍。几个人加力拉扯那风筝一低下落之势便急了起来我直冲下地。眼看要一头栽到地上虽然这高度摔不死人也要摔个七荤八素几个龙鳞军冲过来一下扶住我的双脚一个叫道:“楚将军放手!”

我双手一松他们抬起我向前跑了几步消去了我前冲之势。等我双足一落地人刚站稳只觉左臂疼得像是裂开一般人也一下摔倒在地上。

那几个龙鳞军围在我身边有一个扶起我叫道:“楚将军!楚将军!”

我从腰间解下沈西平的头颅递给边上一个龙鳞军道:“这是沈将军的级……”

我还等说什么那几个龙鳞军忽然直直跪倒在地道:“楚将军日后楚将军有命我龙鳞军将士定万死不辞。”

我说不出话来边上却听得祈烈叫道:“将军!”

他的声音欣喜若狂。我扭头一看却见他牵着我的战马向我跑过来。等他到我跟前我道:“谁要出来迎战蛇人的?疯了么?”

祈烈想必也知道我会这么说道:“将军你放心那是路统制和张先生定下的计策我也出了点主意。”

我看了看那些一字排开的前锋营在他们跟前堆放着一些树枝搭成的工事路恭行立在全军正中手中持着一面旗帜。我心头一亮道:“用火药?”

他一笑道:“正是。”

我挣扎着起来祈烈给我臂上包了一下扶着我上了马道:“将军回去吧。”

我道:“龙鳞军的弟兄你们先把沈将军的级带回去我还想再看看。”

那几个龙鳞军又向我躬身一礼跳上马向城中跑去。我带转马头看着在树林边列阵相迎的前锋营。冲在最前的蛇人已距前锋营不过数丈之遥了。不知路恭行打什么主意那些柴草烧起来的话恐怕已挡不住蛇人的攻势。

路恭行的大旗一挥全军登时井井有条地后退仍是有条不紊将那工事全部让给蛇人。

他到底想做什么?

不等我问话最先冲上来的一批蛇人已到了那工事边。祈烈却有点坐立不安道:“千万不要出事情。”

像是应和他的话忽然在那头出一声巨响大地都仿佛震颤我的坐骑虽然久经战阵也惊得人立起来。我一把拉住缰绳带住了马却已见祈烈兴奋地叫道:“将军成了!成了!”

刚才工事那边浓烟滚滚那些柴草也燃烧起来。地上到处都是蛇人的残肢有几人蛇人浑身带火冲出来但身上火势太旺没几步便被烧成一堆。只有一两个蛇人冲破火阵但却到了严阵以待的前锋营阵前。蛇人便是再蠢此时也不改再冲了。

我的马被这一声巨响惊得打着转。我勒了勒缰绳马停住了祈烈在一边帮我带住马道:“将军不要紧吧?

我喃喃道:“好个张龙友。”

火药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我也始料未及。此时烟尘已散去了一些看得清刚才出巨响的地方。那里刚才还平平整整现在却如同被刨了条深沟上百个蛇人的尸堆在一处火舌不时喷出。隔着那两丈宽的一带地方一群张皇失措的蛇人正张望着欲进不进。

这等威势攻守两方都不曾想到吧。

这时路恭行道:“全军听令依次退入城中不得混乱。”

前锋营已到了我跟前。与我交好的几个百夫长向我点头示意眼中也掩不住笑意连蒲安礼对我也隐隐有点敬意了。

路恭行退在最后。最后的一排前锋营手持长枪不敢怠慢只是蛇人却吓傻了似的追也不追几个冲出火阵的蛇人茫然立在火堆前。杀这几个蛇人自是举手之劳却也实无必要了。

路恭行一见我笑道:“楚将军恭喜你全身而退已获全功。”

我道:“路将军你们怎么将时机把握得如此好?”

他笑了笑道:“现在不是说话之时回去吧。”

退入城门刚将城门掩上却只听得雷鼓的声音有若雷声炸响:“前锋营统制路恭行五营百夫长楚休红至中军帐中。”

我们一惊却见雷鼓正站在城头上手中捧着一枝令牌。我小声道:“路将军武侯知道我们外出么?”

他苦笑一下道:“我不曾请令是私兵马的。”

“什么?”

我又是一惊。私兵马那可不是小罪。我道:“为什么不请令?”

“事情紧急。”

他只说了一句话便向中军帐中走去。我跟在他身后有点惴惴不安。武侯的消息也当真灵通可能龙鳞军向他汇报过了。我想纵然我们有私自出动之罪可这一场胜仗也足以抵销了。

如果能尽快退兵那也是值得的。

※※※

一进中军帐中我和路恭行跪了下来道:“君侯万安。”

武侯道:“站起来说话吧。”

我们道:“谢君侯。”

站直了才现帐中侍立着好几个中军的参将高铁冲坐在他那张轮椅上仍是戴着一个垂下纱幕的斗笠张龙友也在一边脸色也无异样。我的心定了定心知定无大碍那堆火药准是张龙友拿出来的他是武侯现在很赏识的人爱屋及乌也不至于会对我们加罪。

我正想着只听武侯喝道:“路恭行谁给你权力私自兵前去交战?”

路恭行抬起头来道:“君侯此役事出突然卑职无暇请令只得先斩后奏确是有违军令请君侯责罚。”

武侯从座椅上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那大鹰小鹰。他站在我们跟前扫视了一眼。我在一边看着武侯生怕他会说出“将路恭行拿下”之类的话。

好一会武侯道:“前锋营统制路恭行前锋五营百夫长楚休红。”

我一惊。难道我也在责罚之列么?的确我私自出营一样犯了军令了。但我想武侯多半不会责罚我的最多只是无功。如果能让十万大军早日班师那么一点功劳又算什么?

武侯道:“路恭行你不遵号令私前锋营与龙鳞军本当处斩。但军情紧急为将之道事急当随机应变你做得很好故功过两抵退下吧。”

路恭行道:“多谢武侯。”

武侯看看我又道:“前锋五营百夫长楚休红违抗军令罪在不赦杀了!”

我大吃一惊做梦也想不到武侯竟会如此处置。路恭行也吓了一跳他大声道:“君侯!”

武侯看了看我道:“楚休红你可有话说?”

我垂下头道:“武侯处置得极是。军人若有令不遵如何谈得上军人?纵末将立下大功却也犯下了弥天之罪。只望武侯能让这十万大军早日班师不至于埋骨他乡楚休红死亦无憾。”

话虽如此说我却深知武侯定不会杀我。当初6经渔如此大罪一样默认他逃亡何况我还有功劳?武侯看着我突然笑道:“好好。你知道便好。”

他走过来扶起我道:“楚将军破城之日我见你有些妇人之仁。为将之道绝不可对敌人有一丝怜悯今日你可要知道军令如山的份量。”

我刚站起来武侯忽然从我腰间抽出了百辟刀一刀劈向我的脖子。

这一刀快得如闪电一击我做梦也想不到武侯谈笑间突然动手不禁一闭眼。

脖子上一凉却不觉得痛苦耳边倒听得周围的一阵惊呼。我睁开眼却见武侯的刀停在我脖子上没有砍下去。

他喝道:“前锋五营百夫长楚休红听令!”

我一下跪倒道:“末将在。”

武侯道:“楚休红你违抗军令从今日起不得再列入前锋营名册。”

这是要开革我?我这才真的一惊道:“君侯……”

武侯将刀插回我腰间鞘中摆了摆手道:“楚将军你从今日起为龙鳞军统领我准你在诸军中抽调人手重建龙鳞军。”

是如此么?我不禁又惊又喜道:“多谢君侯。”

话音甫落却觉得左臂一阵剧痛。刚才我强忍着此时心底一宽再也忍受不住身子一歪便倒了下来。

等醒过来我只觉自己躺在一张软床上。刚一睁开眼只听得边上有个女子道:“楚将军醒来了!”

怎么会有女子?我心头有点诧异眼前仍有点模糊。定睛看时却见我躺在一个帐篷里边上有两个女子一个正用湿布搭在我头上另一个正看着我脸露喜色。有趣的是这两个女子长得一模一样连衣服也一样。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那两个女子忙扶着我一个把我额上的湿布拿开。我刚想问话帐篷外有人进来依稀记得那正是我逃出蛇人营地时拉着风筝绳子的龙鳞军军官。

这人到我跟前跪下道:“统领末将龙鳞军中军哨官金千石参见。”

我已到了龙鳞军阵中了?我道:“金将军起来吧。这儿是龙鳞军的营房?”

金千石道:“是。楚统领请你好好将养武侯已下令后日大胜后即班师回朝。”

后日大胜?我不禁皱了皱眉。武侯难道已有了破敌之策?金千石似也知道我的疑问道:“这是前锋营的劳国基将军计策抽调了我军中的薛文亦定能大获全胜。”

我道:“薛文亦是谁?”

金千石正待回话我对那两个女子道:“喂你们给金将军搬把椅子过来别让人家站着。”

一个女子忙不叠地搬个椅子过来。动作太急到床边时碰了一下我的左肩我只觉一痛差点叫出声来却见金千石手按钢刀对那女子喝道:“出去!”

那个女子面如土色小声道:“将军……”

我道:“金将军怎么回事?”

金千石跪下道:“统领末将万死这个女子竟然伤到了统领我必要将她碎尸万段。”

我吓了一跳。那天我和路恭行来右军询问蛇人的事便曾见田威将那女子的手砍下来做骰子后来又一刀砍落那女子级那一次我便差点与他决斗。本以为不过是田威此人骄横残暴但听金千石的话似乎右军中大多如此。我暗自叹了一口气道:“金将军请你给我个面子不要难为她吧她本是无心。”

金千石道:“统领有话末将岂敢有违。”

我对那两女子道:“你们到一边休息去吧。”

她们退下时我见她们眼中都似有些泪光。等她们退走我不禁叹出了一口气。

龙鳞军固然强悍但沈西平这种带兵方法实非我能。但事已至此我总不能马上向武侯辞职吧。也许在武侯心中我也算是他亲信了任命我为龙鳞军统领也是为了将这支强兵纳入自己帐下。

我对金千石道:“金将军起来吧我这个实在有点婆婆妈妈的请金将军不要介意。对了你说的薛文亦是何人?”

金千石坐到椅子上道:“薛文亦是我右军的工正。他有个外号叫薛妙手极擅机关之学。对了统领将沈大人的级夺回时乘的那只风筝便是他做的。”

我道:“那天你们怎的会备好那东西?知道我陷在那里了么?”

金千石笑了笑道:“那日我们本不知统领也去那本是为前哨秦权将军和左哨陈亦凡将军预备的。因为事急薛妙手也只做了一个。不曾想他们失手了统领却一战成功天下英雄也不是尽在龙鳞一军啊。”

他的话我也听得出话语间的自大之意。但他至少已许我为英雄我不禁淡淡一笑道:“可你们怎么把握时机的?”

金千石道:“这便是薛妙手的奇技了。统领你现在能走动么?”

我试了试。现在我身上有三处大伤腹上的已经结口问题不大了腿上只是皮肉之伤只有一条左臂仍是疼痛不堪倒无碍行走。我道:“行啊。”

“那请统领跟我来吧。”

我有点好奇翻身要下床金千石一边喝道:“喂快出来帮统领下床。”

那两个女子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扶住我。我站定了向她们微微一笑道:“谢谢。”这话似是什么叫人害怕的话一般她们一下子有点局促不安手脚都不知怎么放。

我也没有再理她们跟着金千石出去。一走出帐篷我道:“那两个女子是哪里来的?”

金千石道:“那是属下的两个俘虏。统领不喜欢么?末将见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倒也好玩。若统领不喜欢我帐中还有五个都可以算绝色不过比她们也不会好。”

我不禁又暗暗叹了一口气道:“龙鳞军中女子可多?”

金千石道:“每个人都有一两个吧。统领别见笑末将别无所好也只有这酒色两字。“他说着脸上也不禁微微一红。

我正色道:“金将军请你向龙鳞军的弟兄们说说以后待她们好点吧。”

金千石脸色一变便又跪下道:“末将万死起初末将曾有十个侍妾被我杀三个了。以后一定待她们好一点。”

我单手扶起他道:“金将军年纪大过我我不过是侥幸得居此位大家都是弟兄战阵上望将军听我号令平时请将军也不必太拘礼叫我名字也便成。”

金千石站起来脸上也有点异样倒似有些摸不着头脑。也许沈西平治军军纪很乱上下尊卑却极讲究的。碰上我这个为上不尊的统领让他也摸不着头脑。

慢慢来吧。

我看了看天。天色也有点晚了西门这一带很是平静。武侯的封刀令已下了四天固然右军也不敢不遵更何况城中残存的民众已是不多了。国民广场中已聚了五六万城民也真没想到屠城这几日竟然已屠灭了极大多数。围城之初城中大概有八十万军民啊。

有七十多万人死了。这七十多万可能饿死的和共和军自己最后杀人充饥的也有一半。可就算如此也起码有三四十万死在帝**的屠城中。十万大军有谁的手上会没染过鲜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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