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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归乡之路(2 / 2)

一上大江北岸距帝都还有一千余里。车每日可行百里十余日也可抵达。也只有这时才真真切切地感到帝都已近在眼前了。

※※※

帝君的寿辰是三月二十三日还有近一个月按理这贡使走得再慢一个月也能到达帝都了不至于要那么急法。陶守拙迫不及待地要送我走也许是怕我留在符敦城会夜长梦多吧。不管怎么说他没有把我按上个逃兵的罪名总还算是忠厚我还得感激他。

唐开也充任贡使他部下中有个叫夜摩大武的很是健谈因为他是走在队伍最后和我相并一路跟我聊个不停我向他打听了很多天水省的物产风俗。

天水省因为雨水多盛产茶叶和蚕丝。北地太冷养不好蚕所以蚕一向出在大江以南但养蚕的桑树却不知为何只有在天水省长得最好。以前和平时期每年一到秋季天水省便挤满了四处来收取蚕丝以及绸缎的商人。但自苍月公叛乱以来兵荒马乱五羊城的商人被阻断了路途而符敦城的蚕户也无心再养蚕去年的蚕茧收成很差。西府军入主天水省后鉴于民生凋敝便大力展蚕桑听说今年的蚕茧又会有很大产量。

茶叶是天水省另一项收入来源。天水省的茶叶与帝国东部的之江出产的齐名每年足可生产数十万担鲜叶炒干后的数量仍很可观。茶叶不喜水也怕日光天水省雨水甚多所以茶叶嫌味淡一些品质与之江省相比有所不及。不过之江省人口少从茶叶的产量来说比天水省要少得多。除了这两宗以外天水省还盛产山马。山马个头较矮跑得虽不快长力却极好这次贡使也选出八匹个头较大的山马进贡。这几匹不同于一般的山马长力和度都好完全可与军中常用的宛马中的良驹相比。

听着夜摩大武滔滔不绝地说着天水省的物产便是坐在马上也眉飞色舞若是站着的话恐怕要手舞足蹈了。我笑道:“夜摩兄你对乡土可很是自豪啊。”

夜摩大武道:“自然生于斯长于斯这块土地就是我们的生身父母。”

夜摩大武只怕也是个士人出身说话也很是文雅但他这句话却令我大起同感。这块土地生我育我但正如天机法师所说的“只与英雄作战场”只是一片杀戮之地而已。

我不想再想这些了笑道:“夜摩兄你这姓氏可真少见我还不曾碰到过有你这个姓的。”

夜摩大武道:“楚将军你弄错了这不是我的姓是‘氏’我的名字叫大武·德拉旺堆·孔巴是夜摩族的人你们华族可没有‘夜摩’这个姓我原来名字不太好叫所以才被人这么叫法。西府军中我的族人不少你只消看到有姓夜摩的全是。呵呵蛮族之人。”

我叹道:“民族只是民族大武兄谈吐不俗说什么蛮族。我虽是华族与大武兄相比真是望尘莫及。”

夜摩大武道:“楚将军谬赞大武实在愧不敢当。对了楚将军你们带来的这四个女子是从高鹫城掳来的么?”

夜摩大武这个“掳”字说得很难听但这也是事实。我道:“是。”正想说一下现在她们不是俘虏之类的话却听得走在前面的唐开喝道:“夜摩大武过来一下。”

夜摩大武答应一声催马上前。大概唐开听到了他的话怕我尴尬吧。其实我倒没有什么好觉得尴尬的事实就是事实。

我扭头看了看吴万龄骑马走在她乘的那辆车边大概是护着她们。

回到帝都我们大概会同时成家吧。可是突然间我想起了苏纹月。

她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子可是现在她的魂灵在哪里了?会不会怪我?

我心头一阵阵搐动地痛楚。苏纹月的一颦一笑好象如在目前。

这是夜摩大武又带马过来了仍是走在我边上。我道:“大武兄有什么事么?”

夜摩大武道:“要过乙支省境了。唐将军让我们小心点。”

我想问问到底有什么事看他的样子好象一下子不敢多说也许唐开是警告过他让他不得跟我多说什么吧。想起在符敦城里我们出去一趟还得有一个梁德跟着我们西府军对于我们仍是很不相信啊。陶守拙在劝说周诺打消让我进入西府军的主意时大概也对他说“来历未明未可置于身边”之类吧。

我也没再多说什么。

这一晚车队歇在一个山坳里第二天一大早重又出。天水省一带山岭崎岖大江在群山中蜿蜒穿折奔流向东。乙支省和天水省相邻过大江向北再走一百余里翻过一带山脉便是乙支省境。乙支省远没有天水省繁华人口极盛时全省也不过两百万经过兵乱只怕更少了。

走了一程绕过一个山口唐开突然带马向回跑来大声道:“要过鬼啸林了大伙儿当心刀枪都拿出来。”

他沿着车队跑了一圈押送车子的西府军都取出了军器。我有些茫然道:“大武兄怎么了?”

夜摩大武道:“鬼啸林现在有一批盗匪啸集于此遮断要道经过这儿时得当心点。楚将军你没兵器么?”

我的武器只有一把百辟刀。百辟刀虽然锋利却只是腰刀在马上没什么用。我看了看吴万龄他在我身后也有点茫茫然。夜摩大武催马到一辆车前从车上抽出两枝长枪。这长枪原先被绑在贡品边上当成加固的木棍的大概也是非曲直物两用吧。他把长枪交给我们道:“若真碰到了那盗匪你们小心点。”

我接过长枪掂了掂。天水省的人普遍较矮这长枪也比我惯用的轻好些但他们的战斗力却并不见得弱。我把枪舞了个花熟熟手搁到马身上道:“那盗匪很厉害么?”

夜摩大武道:“他们原是李湍的卫队共有百余人为的原是李湍的贴身侍卫名叫曾望谷自称‘鬼头曾’这支匪兵也自称为‘鬼军’。鬼啸林方圆有两百多里他们来去无迹专门掩杀西府军的人我们曾派大军扫荡却根本找不到他们。

夜摩大武说完这些又马上闭上了嘴大概想起唐开的告诫。

怪不得要两百多人来保护贡使吧。听夜摩大武所说曾望谷专门掩杀西府军那也是为李湍报仇的意思。这地方正值西府军到帝都的要冲曾望谷守在这里西府军也防不胜防。

鬼啸林里是一片高耸入云的巨树高的有十余丈矮的也有五六丈地上的落叶积得厚厚的也不知有多少年了而树叶也长得茂密已极风吹过满树叶子被吹得一阵阵响真有如鬼哭。现在正是大白天阳光却只有从树叶的缝隙间偶尔漏下一些里面仍是一派阴森。

这里也实在是个伏击的好地方。如果是蛇人的话在这种树林里更能显其长只怕有十来个蛇人便可将两百多士兵斩杀干净了。曾望谷的手下不知战斗力如何肯定不及蛇人善战。但他原先是李湍的贴身侍卫那绝非弱者。

我不禁忧心忡忡带了带马走到吴万龄边上小声道:“吴将军我们要小心点防着他们从后面攻上来。”

曾望谷的人没有唐开人多他们兵分两路前后夹击的可能性并不大但也不可不防。吴万龄也有点担忧地看看四周道:“楚将军在这里骑军可无所展其长啊。”

那些大树虽然间隔不太窄但马匹总不能如平原地带一样飞奔的。唐开的人全是骑在马上一旦中伏马匹反而成了累赘。这问题我也想到了但一旦下马车队行进的度更加缓慢只怕更会遭人伏击了。如果正面相对曾望谷的队伍没什么可惧的现在却不得不防。

我到了薛文亦所乘的车边拉开了车帘。因为有个张龙友在里面三个人倒是正襟危坐。一见我张龙友道:“将军出什么事了?”

“有乱军可能要伏击你们要当心点。”

张龙友摸了摸腰间的剑道:“要不要帮忙?”

我不禁失笑。张龙友的胆子倒也不小只是他的本领绝不在刀剑上要他帮忙也是越帮越忙。我道:“你在里面吧护着薛先生就行了。”

我到了车的另一边和吴万龄一人一边守着。

鬼啸林正如其名听着头顶的风声也觉得身上一阵阵冷。渐渐地已入林中的腹地唐开他们脸上越凝重已是战战兢兢了。

正走着忽然前面出了一阵响听声音是陷入了陷坑随即从四周传来了一阵巨响倒似有一队锣鼓同时炸响。这声音突如其来我的座骑也人立起来。我一把拉住缰绳眼见拉着车的两匹马也有要惊的样子我一拍马冲了过去拉住了马缰。但这也是多此一举赶车的马夫驭马之术很是高明那两匹马一有惊的意思他已拉住缰绳将两匹马收住。这时我听得唐开在大声道:“全体下马准备接战!”

西府军士兵丝毫不乱整齐划一地跳下了马。看过去在最前面有人摔进了一个坑中。那坑不太深摔下去的人身手矫健已翻身跃出。

怪不得不下马啊。唐开大概已料到了这一手一旦马惊了那就自乱阵脚。现在人人都在马上那些马也都被带住曾望谷这计策便落空了。

我也跳下马来。马匹刚才被突如其来的锣鼓声一惊现在还在踢打着地面。我在马脖子上抚了两把马也定了下来。

哪知还不等我庆幸忽然破空之声疾传而至一支羽箭“铮”一声钉在她坐的车门上。

这箭是从路左边射来的正是我现在所在的一边我大吃一惊右手将长枪在地上一撑左手在腰间一拍百辟刀已离鞘在手人也踩在了车边的踏板上。

在踏板上我已看得到里面了。她们三个女子都有点惊慌她虽然不至于手足无措也有些脸色变幻不定。我道:“低下头把座垫堵住窗口!”

车板虽不是很厚也有半寸许要射穿起码得有以前帝**中的神臂弓不然就算我用过的贯日弓也许很近才胡射透那些乱军的箭肯定射不穿的。只消她们把窗子堵上不让飞箭从窗隙里飞进来就不会有危险。她点了点头抽出一个座垫按在窗子上。我刚要跳下去一支箭正射过来看样子正是飞向窗子的。我飞起刀落将这刀斩为两段叫道:“吴将军小心!”

吴万龄将马拉在车边道:“统领这边还没人。”

箭都是从左边射出来的准头并不很佳而且也稀稀疏疏的不少箭落地时甚至离人还很远。看箭势都是从树梢飞来的那些乱军只怕是躲在树冠中。但就算准头不佳两百多人挤在车边仍有一些被箭射中。

这时唐开道:“左翼兄弟随我冲右翼的分两列护住车队!”

我们带的箭并不多盾牌也带得不多唐开也知道若是单以箭反击的话恐怕会吃亏因此分了一半人冲入树丛中。他带的这批人都是西府军精锐一冲过去乱军便不再射箭只听得那里传来了一阵阵“簌簌”之声大概是这批乱军正在逃跑。

唐开一追出去剩下的人登时便松懈下来。夜摩大武正在我边上他将手中的枪靠在车上伸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对我道:“楚将军鬼军其实是些叛军的残部乌合之众刚才还真吓了我们一跳。这回非给他们来个干脆不可。”

他的话已很是轻松唐开一走他的话又多了起来。但我却没有他那等乐观道:“大武兄现在不能太轻敌。”

曾望谷用陷阱阻路然后用箭来伏击相当有章法我实在有些怕那些人的逃跑也是条计策。

这时吴万龄走了过来他手绰长枪仍是不敢怠慢眼盯着两边一到我跟前他便道:“统领这些人走时声息一点不乱我怕其中有诈!”

我点了点头道:“正是。”

唐开追出去时我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唐开带人一冲那些乱军几乎是同时停止射箭按理起码还得再射几箭的。而他们退走时的声音也井然有序一定是早有准备。

那么我们是中了曾望谷的圈套了?不过唐开分出一半去追敌剩下还有一百来人曾望谷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的我们仍不用怕。

我正这么想着忽然间从左边树丛里又是一阵箭羽。这批箭与刚才大不相同又急又密如同下了场暴雨一般几匹马被射中痛得“唏律律”地长嘶在地上乱蹦。

留守的西府军被这一阵箭射得阵脚大乱夜摩大武也向车队右边退去。我脑中一亮叫道:“当心右边!”

我的喊声很大西府军本来有不少躲到了车队右边有弓箭的正向着左边的树林中反击听得我的喊声不少人扭头一看。但也就是我喊出声的同时右边也是一阵如暴雨般的飞箭射来。

好一个声东击西的疑兵之计啊。即使是曾望谷正在对敌我仍对这个还不曾见过的对手起了三分赞叹。他定是对西府军知之甚详西府军押送贡品兵器带得不少但盾和弓箭这一类东西因为带着太重一用消耗也太多带来的并不多。他用箭来主攻正击中我们的要害。而且他以疑兵调走了一半人马现在留下的人和我们人数相差不远。这一轮箭比刚才射来的更急看来曾望谷是把主力放在路右边直到现在才动。

这一阵箭雨射来西府军总有十多人受伤登时乱作一团。唐开带着人去追杀了虽然并不太远但要回来也得有一会这儿是群龙无被曾望谷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看着在箭雨下不知所措的西府军心头也是一凛。两边都有箭射来其实箭并不太密曾望谷的人最多也不过百人左右和西府军剩在这里的差不多。只是西府军阵脚已乱而曾望谷的人居高临下若不马上稳住军心不等唐开赶回这儿的百人只怕会被曾望谷全歼也说不定。那时势力此消彼长唐开回来后也必将一败涂地。

好个曾望谷。我看了一眼吴万龄吴万龄也有些惊慌我道:“吴将军你稳住这儿。”提起长枪向路边冲去。

曾望谷多半躲在路右的树上。就算是在左边我若能将右边的乱军击散曾望谷也不能有什么作为了。我听得吴万龄沉声道:“全体镇定贴在车右不要慌。”

吴万龄整军实在有他的一套我也放下了心。有吴万龄在西府军自保有余我只消去冲杀便是。此时我已冲到了一株树前刚一停步便觉一股厉风射来我头一偏一支箭正从我耳边射过钉在了地上。我也顾不上别的人一跃而起长枪猛地刺出。但这一跃之力枪头“噗”一声尽没入树干中只听得周围一阵惊呼其中大概也有乱军的声音。

武昭在示范给我们时他的全力一击可以将合抱粗的大树击穿。我力量不及他但用力的巧妙之处已颇得他枪法的三昧这一枪定给所有人很深的印象。

这枪刺在离地有七尺余的地方我挂在枪尾把枪也扳得弯成一张弓也似借着一弹之力人象离弦之箭猛地弹向空中。

这树枝杈很多我用枪身弯曲之力弹起时正射向一根很粗大的树枝。我的右手抽出了百辟刀来看准那树枝左手一探抓住了枝干。也正是这时头顶的树叶出一片“簌簌”之声。

这是有人在树上向我箭。由于这支箭几乎是笔直射下的他不一定能看到我的人只是凭感觉射下也几乎是射过了一大团树叶。此时我正在翻身上去人也是头上脚下心知用百辟刀去格定是格不住而脚正在踢人心一横趁势一脚扫去。这一脚也不知扫动了多少根树枝只听“哗”一声一大堆树叶被我扫得雪片一般坠落。在树叶中一支箭也斜斜落下。

此时我已翻身跃上了树枝正好看见有个人坐距我头顶还有四五尺远的地方正有些惊惶失措地拉着一张弓准备搭上箭。我哪里还由得他动手脚一蹬人已跳起左手抓住了他坐的那根树枝右手的百辟刀直取他前胸。这时他哪里还坐得住?人在树枝上站了起来作势要逃但我的刀已如影随形到了他胸前这么近的距离我都能看清他剧变的脸色了。

他本不该逃的这么近的距离哪里还逃得掉?本来他在上我在下他占了有利位置但这人大概经历的战阵也不多这般任由我攻击自是让我占尽了上风。

我的刀几乎贴到了他的胸口他手一推将弓向我推来大概试图用弓来挡我一挡但百辟刀吹毛可断他的弓弦一碰到刀锋便一下断开绷得紧紧的弓“嘣”一声弹开这使得他更站立不稳我一声断喝百辟刀没入了他的胸口他眉头一皱登时摔了下去“砰砰”连声一路也不知撞折了几根树枝。

我站在还起伏不定的树枝上调匀着呼吸。刚才我实在有些轻敌若不是这人箭术太差以至于箭未至声先出我哪里还有命在?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如果是谭青、江在轩这路箭术好手箭比声先至我有九条命也得丢了。

这人的身体这时“砰”一声摔在地上。他坐在离地两丈多高的地方从这儿掉下去并不至于丢命但他中我一刀在先这般摔下去怕也活不了。我正想看看这人忽然面前的树叶又是一阵抖动一支箭已穿过树叶正射在我面前的一根横枝上将这枝条射成两半箭势仍在向前。我心一凛百辟刀猛地在面前划了个圈“啪”一声一支箭正被百辟刀格开。

真是说到就到我刚想着箭术好手能箭在声先马上便出来一个好手了。我一阵心悸心知这人再向我箭的话恐怕不能再有这般好的运气了人向边上一闪躲到了树干后面。也几乎同时又是“啪”一声一支箭正射在我面前的树干上。

这好手并看不见我吧那他是凭感觉在向我射来的?我心头又是一寒。却听得路对面有人道:“那里的人你是谁?”

一听这人的声音我又是一惊。这人声音尖脆听声音似乎才十五六岁的样子。我靠在树干上不敢出声心知这人定是要借我的声音来确定我的位置我要一出声只怕眨眼间便会吃上一箭了。

这人不见我回话恨恨道:“不管你是谁你杀了我一个弟兄我曾望谷定要取你性命!”

我有点默然。比起他的威胁来知道他是曾望谷那更令我吃惊。我一直想不到曾望谷居然会是个半大的孩子。此时我再忍不住喝道:“在下龙鳞军楚体红……”

我话不曾说完眼前的树叶又是一阵抖动。我本来就已全神戒备猛地伏下身去“哧”一声一支箭从我背上穿过。若慢得一慢这一箭便要射在我身上了。

曾望谷一箭落空又喝道:“快走!”

这时唐开带着百余人已回来了。曾望谷刚才没能一下击溃我们若再不走便要落于腹背受敌之境。随着他的喊声我周围出了一片“簌簌”之声从树叶的缝隙间望去有一群人影在树顶上穿梭跳跃有若猿猴但人数并不会太多。只这他们刚才这一阵乱箭使得守在车边的西府军没敢有所动作。

唐开此时已经冲回车队他喝道:“曾望谷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好汉?”

他手绰长枪便要冲上前去。刚踏上一步忽然从前面一箭飞来唐开手中长枪一轮但这一箭如电光石火他哪里拨打得到?透过他的枪影正中他的头盔。唐开的头盔是熟铜打制这一箭也透不进去只出了“当”一声响。但这一箭也骇得他退了一步不敢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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