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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举火燎天何惶惶(2 / 2)

那几名商人满面堆笑,围拢上来,打着哈哈道:“我们只当大小姐已遭了毒手,原来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恭喜掌柜的一家团圆了,咱们也不好打扰,这便告辞了。”略拱一拱手,竟四散去了。

宋万金瞧着这些手下们越走越远,叹一口气,道:“真是树道猢狲散,罢了罢了……孩子,咱们回家去罢。”转头瞧一眼厉抗,也不招呼,鼻中“哼”了一声,扭头便走。宋书妤慌忙跟上,伸手搀扶。厉抗被这一声哼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知自己哪里又得罪了这位老丈人,自己呆立半晌,无法可想,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这一路几个转折,越走越是冷僻,直走到城墙底下的一座半破半废的土地庙前,宋万金才停了下来,道:“到了。”厉抗再不曾想到,富甲一方的宋万金,竟沦落到栖身破庙的地步了。

宋书妤道:“爹,你便住……住在这里?”

宋万金叹一口气,将掩着的庙门推开,一面走一面道:“还能怎样?甚么都没了,能有个挡风遮雨之处已不错了。”

宋书妤抬眼四顾,见这小小土地庙内已是破败不堪,地上堆了几捆稻草,连铺盖都不见,心头大痛,咬牙道:“这究竟是怎地一回事?”

宋万金缓缓坐下,倚在稻草上,抬眼瞧瞧厉抗,苦笑道:“怎地回事?你问我,却不如问你那好相公去。”

宋书妤回过头来,奇怪的瞧了厉抗两眼,厉抗一脸茫然,伸指指着自己,道:“问我?”宋书妤道:“抗哥这两年同我一直在日本,却不知道爹爹这么说是甚么意思?”

宋万金叹道:“我是老糊涂了。本以为女儿嫁给元帅之子,虽不至攀荣附贵,好歹也不至于吃苦。谁想女儿险些死在异国他乡,自己落得个沿街要饭的命。唉……我却是前世作了甚么孽哟!”

这话两人一发的听不懂了,宋书妤道:“爹爹,你慢慢说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万金伸掌一拍地板,叫道:“怎么回事?我自己都不知是怎地回事!好好儿的作买卖,从不曾得罪过甚么人,那一日忽地一队官兵杀来,一封圣旨下到门前,说是蓟州厉纠武密谋造反,现已收监,现要抄家灭门。我算是命好,虽是亲家,到底从不曾走动往来,只落个没收家财,变作现在这般模样。”

这话从宋万金用嘶哑的嗓音吼了出来,听在厉抗耳里却直比晴天霹雳,险些立足不稳。宋书妤早已跳起身来,叫道:“甚么!?怎会这样!”

宋万金冷笑道:“想当年戚继光征集乌义矿工起兵抗倭,是何等英雄了得,到最后失权被逐,也绝无一声怨言,老百姓提到他老人家名字,都尊称一声帅爷。我只当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厉纠武,至不济也是一条汉子,谁知竟作下谋反叛国之事,还连累得我险些家破人亡。只怕你这相公,也不是甚么好人了。”

宋书妤随厉抗十余年,一路同甘共苦,甚么险恶没有吃过,如何不知厉抗为人如何。听得父亲如此评价自己丈夫,心中大是不以为然,却也不好当面反驳,只低声唤道:“爹爹……”

宋万金怒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么?出海做个生意,直跑出去十余年,婚也结了,儿子也有了,才记得杭州还有这么个老不死的爹!到家中不够半月,便又飘洋过海,半点消息全无。偏是我宋家没有个男丁,我临到老了膝前连个嘘寒问暖之人都没有。若不是有个外孙孝顺,只怕我死在这里,臭了也无人知晓!”说到后来,已是痛哭失声。

宋书妤见老父发怒,哪里还敢则声,听父亲说得凄苦,她心下也是悲苦万分,待听到“外孙”这两字,才一下记起自己的孩儿厉鸿基来,慌忙问道:“是了,鸿基孩儿呢?怎地却没见他?这两年多了,他……还好么?”

宋万金抹一把眼泪,叹道:“却止苦了我的好外孙,在我这没享够一年福,便就遭了这般罪。若不是他懂事,弄些汤水给我吃,我怕也活不到有眼瞧你们回来……”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

宋书妤见父亲说了半天,又不知自己孩子下落,心头惶急,却不敢催促,转头瞧一眼厉抗,却见他傻呆呆地站着,口中只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片刻之间连闻巨变,宋书妤心头早乱了,眼见厉抗这般模样,更是害怕,伸手牵住厉抗,唤道:“抗哥……”

厉抗抬眼茫然瞧了她一眼,道:“我爹爹绝无可能谋反,他深得戚帅爷教诲,便是杀了他的头也不会反背大明,怎能说他密谋造反?”

宋书妤点头道:“是,必是有人陷害他老人家。”

厉抗道:“我要去寻戚帅,去寻辽东李元帅,他们都能作证,我爹绝不可能谋反。我……”话未说完,庙门一下被推了开来,一个小孩跳了进来,口中叫道:“外公,今日有好吃的了。”

厉抗宋书妤回过头去,只见一个三五岁模样的孩子跳进门来,手里举着两个白面馍馍,见着两人,道:“咦?怎么是你们?”这孩子却是两人在城外遇着的放羊孩子。

宋书妤只觉心头一酸,眼泪再难忍得住,夺眶而出,悲声唤道:“孩子,真苦了你了。”纵身上去,将厉鸿基一把揽在怀里。任她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亲身孩子,竟会沦落到去给地主去放羊的地步。

厉鸿基被宋书妤抱着,抬头奇怪地瞧着宋万金,唤道:“外公,她……”

宋万金哭道:“孩子,你不是一直要娘么?她便是你娘啊。”

厉洪基打量宋书妤一番,笑道:“我娘便是这般模样么?原来外公没有骗我,我也有娘亲的。”却并无甚喜悦之情。

宋书妤抹一抹眼泪,将厉洪基拉得远些,上下打量。算来这时厉洪基应是三岁年纪,然而瞧他身材却比同龄孩童要大上一些,是以乍一看如四五岁孩童一般。宋书妤将他抱在怀里,道:“好孩子,这两年却苦了你了,娘对不住你。”

厉洪基摇一摇头,道:“没人敢欺负我啊,怎么会苦?你又不曾笑过我外公,怎会对不住我?”似他在城外土坡上殴打孩童的狠劲,寻常孩童确是不敢欺负他这个小小娃儿了。

宋书妤道:“好孩子,以后要叫娘,却不能你啊你的叫了。”说着伸手一指厉抗,道:“这是你爹爹。咱们都从日本回来了。”

厉鸿基瞧瞧厉抗,露齿一笑,道:“怪不得那些当差的狗官说我爹爹是丑八怪,却原来是真的。”

厉抗并不以为意,走近身一把将儿子抱起,道:“是哪个狗官说爹爹是丑八怪了?”

厉鸿基被厉抗抱在怀里,离他面部极近,却全然不惧,伸指轻触厉抗左面,道:“是害我外公的那个杭州县宰,我最恨他了,他同那城外的财主是一道的,两人合起来欺负外公。”

厉抗笑道:“是么?爹爹去将那两人抓了来,恨恨打上一顿,你说可好?”

厉鸿基摇头道:“不好。”

厉抗奇道:“怎地不好?”

厉鸿基道:“打一顿又不解恨,不若将他们都杀了,这才叫人解气。”

这话说来轻描淡写,厉抗却心头暗惊,他本是心头有气,确有几分想寻那仇人晦气的意思,谁想厉鸿基止三岁孩童,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似乎在他小小的心目中,杀个人并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自己年岁过小,打不过人家,不然他便要亲自动手一般。想到在土坡上见他殴打孩童,出手如此狠毒,若自己不加阻拦,那一石砸下去,只怕真的闹出人命来也未可知,不由在心中对自己这个儿子重新评价起来。

正自想着,却听得庙外喧哗声起,破烂的庙门被一下踹了开去,数人一拥而入。当先一个大胖子,牵着一个小孩,被众人簇拥着,摇摇摆摆走进来,口中喝道:“姓宋的,你给我滚出来!”

厉鸿基在厉抗怀里伸手一指,道:“就是他,城外的狗财主!”

厉抗将厉鸿基交到宋书妤怀中,自己踏前一步,道:“甚么事?”

那胖子将厉抗打量一番,见厉抗高大,服色又异,一时不知是甚么身份,不敢招惹,也不去答他,只探头冲庙内叫道:“宋万金,你敢纵容你外孙打我孙子,却不是活够了?你给我出来!”

宋万金斜倚在稻草上,懒懒地道:“小孩子家打架,再是寻常不过,值得甚么?你要借这个由头整治我,只管来便是,我这老骨头却不怕你。”

那胖子怒气上涌,踏前一步。厉抗不避不让,横身站定。那胖子叫道:“汉子,不关你事,给我让开了!”

厉抗冷冷一笑,道:“我若不让,你便怎地?”

那胖子叫道:“在这杭州城里,我还没见过这般口气同我说话之人,你却是谁?”

厉抗道:“蓟州厉纠武之子厉抗,麒麟商行宋掌柜的女婿。”他听厉鸿基说这财主同杭州县宰勾结,故意说出自己来历,想瞧他有些甚么反应。

那胖子一下跳起身来,伸手一指厉抗,道:“好啊,遍地寻你这反贼不到,原来躲在这里,蓟州厉纠武谋反,你便是同党,宋万金包庇你们,也是死罪!来人啊……”

一旁的宋书妤早已按捺不住,不等他将话说完,纵身上前,抬手便是两掌,迎面两个耳光响亮,扇得他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待那胖子反应过来时,宋书妤抱着孩子,却又俏生生立在厉抗身旁了。

宋万金双掌一拍,叫道:“打得好,这才是我宋万金的乖女儿。”

那胖子吃了打,慌忙向后疾退,口中叫道:“还愣着干甚么,给我抓住他们!”呆立在一旁的众打手这才反应过来,操起手中棍棒,向两人冲来。

厉抗宋书妤十年间枪林箭雨中过来,也曾会过几位武林好手,甚么阵仗不曾经过,这十数乌合之众,如何放在他们眼里。宋书妤怀中抱着孩子,只把足尖一勾一撩,将摆放地下的竹杖踢起来,自己单掌一拨,将冲到近前来的一名打手推了个趔趄。厉抗伸手一抓,将竹杖握牢,翻手挥洒,早将一人刺翻在地。好在厉抗虽是怒气在胸,出手到底还有些分寸,这一下虽狠,却不致命。

宋书妤轻声道:“孩儿别怕,看娘今日给你出口气!”纵身向前,单掌拍打,将众打手击倒在地。厉抗怕妻子过于托大,竹杖翻飞间不离妻子左近。夫妻两人挥洒开来,众打手如何是对手,片刻之间便被打倒数人。厉鸿基一些儿不怕,在宋书妤怀中欢笑连连,忽地叫道:“不要跑!”猛地一挣,竟从宋书妤怀中挣下地来,迈开小腿向外追去。

原来那胖子见不是路,竟扯了自己孙子向外便跑。厉鸿基眼尖,早已瞧见。那胖子被这么一喝,心头慌乱,也不知是谁追来,就把手一撒,也不顾孙子安危,自己先自走了。厉鸿基人小腿短,追赶不上,也不去管那财主,只一把抓住摔在地上的孩童,劈头照脸便打,口中尤自叫道:“我说过有一日必要打死你,今日却正好说话算数!”

主人先做,众打手哪里还有战心,发一声喊,各自夺门而去。两人赶到门前,只见厉鸿基尤自抓着那孩童下手猛打,只是自己人小力薄,全无些气力,只把那孩子打得哭泣连连罢了。厉抗一把抱起儿子,道:“好了,莫再打了。”

宋万金也随了出来,听厉抗这么说,接口叫道:“打!乖外孙,只把他打死,外公替你偿命便是。”

却哪有这般教外孙的老人?宋书妤心头又气又怜,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宋万金抬头瞧瞧两人,道:“你们还不走,待在这里做甚么?”

宋书妤奇道:“做甚么要走?”

宋万金道:“你们放跑了那个财主,他必去报信。这里是城内,要不得半柱香的功夫,县宰便要带人马来抓你们,到时候你们却还走得了么?”

宋书妤“啊”了一声,道:“我却没想到。”回头瞧一眼厉抗,夫妻两人心意相通,厉抗略点一点头,宋书妤对宋万金道:“爹爹,咱们快走。”

宋万金道:“你们带我的乖外孙快走,越远越好,我却是不走的。”

宋书妤奇道:“为甚么?”

宋万金眼睛一翻,道:“我为甚么告诉你?”折转身来,竟又回到苗内去了。

宋书妤同厉抗对望一眼,心头大奇,只得又跟了进去。宋万金一面行,一面道:“我在这里,有得住,有得吃,舒舒服服住个几年,眼睛一闭,便就安心去了,做甚么要同你们在江湖上颠沛流离,受那般罪。”

宋书妤抬眼瞧瞧破败的小庙,道:“就算这里住得人,你却哪里有甚么吃的?”

厉鸿基不待宋万金答言,抢着道:“自然有吃的。这庙后也不知是谁种的,好大一片土豆,我们常时都是吃土豆的。”

宋书妤奇道:“这破庙后面竟还有片菜园?”

宋万金面上微露笑容,却转瞬即逝,道:“总之,我这老骨头却是不肯走的了。你们自去罢,若是日后想我了,就带我乖外孙到这里来寻我便是,我若是不死,还有事交代你们。”

厉鸿基叫道:“我也不去,我要同外公在一处。”

宋书妤同厉抗对望一眼,两人都是面露难色。若是丢下老父自去,两人自然能躲过官兵追杀,然而宋万金必被官兵抓去,其后果如何不说自明。只是宋万金不知何故竟死守这里不肯走,却令两人好生为难。

正自犹豫间,却听得庙顶一人轻声叹道:“若这般犹豫不决,如何干得大事?厉元帅还等着你们去救,却为这些小事在这里瞻前怕后。”

厉抗心头一惊,摆个势子,抬头喝道:“甚么人在上面?”

只听得一声轻笑,一人轻飘飘从庙顶落了下来,落在满是尘埃的地上竟如无物一般。这人高高瘦瘦,如同一根竹杆一般,厉抗等人却是识得,竟是丐帮况长老的弟子周全。两年不见,这人的轻身功夫却又见长进了。

周全落下地来,略施一下礼,道:“本来我奉师傅之令,来接宋老先生和厉鸿基去登州,以便就近保护。不想竟能遇见两位,想来日本之事已是完结了罢?”

厉抗点一点头,道:“事已完结,兵书已尽数寻回。”

周全面露喜色,点头道:“如此便好。这两年里许多变故,这时也说不得备细,两位既然回来了,即可便请同去登州,面见戚帅爷和在下师傅,一面就商议营救厉元帅之事。”

厉抗急道:“我爹究竟如何了?”

周全道:“事情紧急,一时所不甚全,两位带了小公子便就起程罢。宋老先生既不愿去,留在此处也不打紧,在下自会知会丐帮中人好生照护,任谁也休想动他分毫。”

有周全这句话,宋书妤自是放心得下。厉抗心忧父亲安危,听周全话语间,似乎已有重大变故发生,再不敢停留,同宋书妤对视一眼,便向外走。宋书妤回身关照数句,抱了厉鸿基,也奔了出去。厉鸿基连声呼唤外公,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才奔了数步,却见迎面火把亮起,不知多少官兵堵了上来,当先两骑赶上来,其中一人便是才逃得性命的胖财主,另一人自然便是杭州县宰了。两人瞧见厉抗,也不打话,高声叫道:“抓拿反贼!”众官差举起武器,便就直抢上来。

“反贼”这个称呼,自厉抗回归中土起,便似乎与他不曾断过联系。厉抗早已听得不奈了,若真要反时,也不知反了几回。此时怒气上涌,便要发作。周全轻飘飘地从后赶上来,低声道:“丐帮弟子已到,两位只管夺马便走,一切到了登州自有分晓。”

厉抗和宋书妤对望一眼,点一点头,竹杖一挑,将官兵拨打开去,向前直冲。宋书妤亦步亦趋紧紧跟随。周全一声呼哨,口中唱道:“十不闲,莲花落,赤脚烂衫麻袋破。这么多大爷在这里,可怜可怜咱们这些小乞丐啊……”随了他的唱声,四面竟涌出无数身着破烂衣裳麻袋的乞丐来,冲到官兵中去,伸手讨要。众官兵心头焦躁,挥刀便打,谁知那些乞丐竟身手油滑,挥刀间竟砍他不着。

这一纠缠间,厉抗两人已抢到马前来。县宰心头先就慌了,手头又无兵刃,将把一拉,便要转身逃跑。厉抗杖交妻子手中,左手一扯马缰,右手一探,握住县宰足踝,喝道:“下来!”着力处,那县宰哪里还坐得住,被厉抗直扯下马来。那胖子自己就慌了,竟在马上软成一团,绵绵地自滑了下来。厉抗夫妻两人也不打话,翻身上马,吆喝一声,策马便行。宋书妤抱了孩子,尤自不怕,于马上探身伸手,夺过一支火把,也不出城,打马顺街而行。厉抗不明其意,紧随其后。不一时,已奔到太白居前,宋书妤停下马来,将火把凑在那巨大的旗帜下点着。其时正是干燥时节,那布见火便着,顺了旗杆一路向上,不一时便燃着了楼房,片刻之间竟成大火。

宋书妤将火把一扔,道:“自家的基业,便是烧了也不能落给你们这些狗官!”喝一声:“去罢!”打马向城外奔去。

太白居内的伙计眼见火起,乱成一团,纷纷泼水来救。然而火借风势,转而烧着了酒库内的酒水,如何还救得下来,片刻之间全楼都着了起来,那火直冲天际,将杭州城全都照亮了。

PS:本书纯属虚构,特此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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