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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策马北疆野茫茫(1 / 2)

?厉抗望着努尔哈赤,一字一顿地道:“去建州,永远也不回来。”

努尔哈赤咧开大嘴,拍掌笑道:“有大哥这么一句话,努尔哈赤陪大哥在建州放牛喝酒,过他娘的快活日子去。”

厉念斜眼瞧着努尔哈赤,配嘴道:“本少爷杀了一辈子鞑子,到头来却要投奔他们?”

话音未落,努尔哈赤瞬然变脸,喝道:“你说甚么!”一直端坐在马上的数十铁骑,也同声喝呼一声,手中兵刃已齐齐指向厉念。

需知女真和鞑靼虽同为游牧氏族,却有明显的区分。女真自认要比野蛮未开化的鞑靼高贵许多,自来不将其放在眼内。这时厉念将两者相提并论,自然令得他们气愤不已。然而厉念面对众多长枪所指,昂然不惧,道:“凶甚么!像你们这般的蛮子,小爷在蓟州时不知杀了多少。”

这话却也不假,厉抗回想当年远涉蓟州寻父,便亲见厉念带兵攻击手无寸铁的游牧部落,不分闲愚,不辨男女,将其尽皆杀害。这也是厉念最不喜厉念的地方了。

努尔哈赤面上变色,胡须根根竖起,只是碍于厉抗面上,不好发作,只冷笑道:“若没咱们这些蛮子,你早被你大明朝的堂堂天子给砍了脑袋!”

厉念冷道:“小爷却没求你们来救……”话未说完,猛地舞起长枪,将射到近前来的箭枝拨打开去。

赶来增援平乱的禁卫军,终于奔到近前了。

努尔哈赤哈哈大笑:“好个硬骨头的东西,我便不再救你,看你如何逃得出这千军万马!”自己翻身上马,持枪喝呼一声,女真骑兵在同声应喝声中,围拢过来,将厉抗和宋书妤等人围在中央,却偏止将厉念一人漏在了外面。

厉念大怒,舞起长枪,道:“小爷若让你们相帮,便不姓厉!”也不抢夺马匹,竟然步行向前,直迎向疾驰而来的禁卫军。

厉抗大急,叫道:“厉念回来!”厉念充耳不闻,一柄长枪挥洒开来,将射来的箭枝尽数击开。厉抗冲努尔哈赤叫道:“这个时候,还较甚么劲?”

努尔哈赤笑道:“这人在蓟州威风惯了,若不让他吃些苦头,他却自以为天下无敌。”

厉抗虽知努尔哈赤所言非虚,然而厉念好歹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自己便是心内对其无甚好感,却也要顾念同宗之谊。厉念才受牢狱之苦,即便再是年轻体壮,也绝顶不住禁卫军的攻击。厉抗一躬身,从战马下钻了出来,几步赶上,手中竹杖舞出一片碧影,与厉念并肩作战。

厉抗枪法学自日本,其时日本枪术自来讲求刚猛狠准,是以枪身多以铁铸,其势多以突刺砸打为主。直到厉抗回归中原,受丐帮传功长老和戚继光点拨,这才刚柔相济,圆转自如。而中原枪术则变化繁多,枪身多用三年以上白蜡树干烘醅而成,柔中带韧,高手舞动起来,枪头乱颤,是以古书中记载使枪者舞动间“梨花乱颤”“碗大个花”,便是指此。厉念浸淫枪法多年,自是使用纯熟。两兄弟这时并肩使枪,竟在身前舞出两片枪影,慢说纷飞的箭枝射不进分毫,只怕泼米不进也并不为过了。

片刻间禁卫军已策马奔到了近前来,不再张弓射箭,只骑在马上持械向两人攻来。两人全然不惧,背靠了背,只把枪舞开来,众多禁卫军竟近身不得。

厉抗出马,宋书妤自然坐不住了。禁卫军尽在马上,身长眼高,虽能居高临下,对身前马下的攻击却着实防不胜防。宋书妤几步赶上,足下踏走太极套路,绕过几人的突刺,灵巧地钻到了禁卫军的马下。这一下却不得了,宋大小姐也不管是罗汉拳还是三十六路擒拿手,信手使来,或打马腿或劈足踝,片刻间已有几人落下马来。宋大小姐在百忙中再抽空补个分筋错骨手,将落马者的关节拧折脱臼,令其片刻间便失了战斗能力。

禁卫军乃是京城第一军,负责防务、保护天子的重任,必是精英中的精英方可担当,按说三人便有通天的本事也占不到一些便宜才是。只是堂堂大明朝二百余年岁月,皇威浩荡,哪里有谁敢在京城闹事?是以精英中的精英都已回家种田,这些禁卫军大多为高官、达贵、富商之子之亲之友,担负着耀武扬威和欺压百姓之重责,甚至能超额完成任务。至于行伍征战之类,那是边防负责,却不关他们的事了。

到得努尔哈赤率领女真骑兵一拥而上,禁卫军更是抵挡不住,唯一还能让他们坚持下来的,不过是自己人数上实在是多了对方数倍,而且尚有源源不断的援军从四面八方赶来增援。以多欺少,以强凌弱,自来是大明军队的强项。

厉抗三人下手到底有些容情,努尔哈赤却全不留手,策马上前将一名禁卫军当胸刺下马去,俯身着手一捞,将马缰操在手中。起身时已有一名禁卫军趁隙欲刺。努尔哈赤须发尽竖,猛可地开声一喝,声若震雷。那禁卫军平日里听惯了百姓的细语哀求,忽地听到这么一声大喝,不由神为之夺,从马上直掼下地来。努尔哈赤哈哈大笑,牵起两匹马,赶到厉抗夫妻身旁,叫道:“大哥大嫂上马!”

厉抗夫妻与努尔哈赤并肩作战十年,默契早熟,也不答话,各自翻上马去。努尔哈赤一拉马缰,那马悲嘶一声,人立起来。就在这嘈杂声中,努尔哈赤大喝道:“兄弟们,咱们回建州快活去!”众骑兵尖声呼哨,奋力赶散围拢上来的禁卫军,簇拥着厉抗夫妻,打马便走。

厉抗被众人马匹夹住,无法打马回转,只得扭头大呼道:“努尔哈赤,救我兄弟!”

努尔哈赤皱一皱眉,策马上前,俯身去扯厉念。厉念大怒,反手一枪刺来。努尔哈赤偏身让过,撒开马缰,靠双腿夹住马鞍,双手来抢厉念。厉念如何肯让他拿住,退开一步,用枪来打努尔哈赤。然而他顾得了努尔哈赤,却顾不得众多禁卫军的攻击,一名禁卫军从后掩上来,一枪刺下,正刺在厉念肩头。厉念大呼一声,反手拿住肩头枪身,着力一夺,竟将那禁卫军从马上直扯了下来。厉念折过身来,扬起拳头,照那禁卫军没头没脑的便打。其余禁卫军哪里见过这般不要命的人,竟吓得不敢近前。努尔哈赤策马上来,伸足一蹬,正中厉念后脑,终是将他击得晕了,这才俯身探手,将他擒上马上。也不敢吓得愣在原地的禁卫军,打个呼哨,扬长而去。

众禁卫军不敢去追,面面相觑,作声不得。不过好歹终是击退了敌军,反贼厉纠武也终是杀死。于是众人竖起旗帜,扬得胜之威风,奏凯旋之乐章,耀武扬威而去了。

努尔哈赤一行人夺了北门,打马扬鞭而去,顺大路直行数十里,这才停下歇息。厉抗看视厉念伤势,见厉念肩头鲜血淋漓,染红半边衣裳,不由得吓了一大跳。所幸着伤虽深,却并不致命,待止住血后,也并无大碍。努尔哈赤拿出干粮饮水来,三人于分别两年之后,重又坐在了一处。

宋书妤瞧努尔哈赤模样,那面上胡须比之两年前更为粗密,倒显得更是成熟稳重了许多,不由笑道:“大胡子,这两年不见,瞧这模样是老成了。”

努尔哈赤摸摸满面胡须,笑道:“那是,都当爹的人了,自然比不得以前。”

宋书妤喜道:“是么?是男是女?若是男孩,只怕一出生也同你一样一脸大胡子了。”

努尔哈赤笑道:“却是讲笑,哪有人一生下来便有胡子。我那儿子才止满月,面上白净细滑,倒有几分像他娘。”

宋书妤道:“你才当爹,不在家呆着陪老婆孩子,却上京来做甚么?”

努尔哈赤道:“我得到消息,厉元帅蒙冤被囚,便要斩首。我思量着大哥的爹爹,便如我自己的爹爹一般,是以带了两旗的弟兄,连夜从建州赶来,算定了时日劫法场。谁想竟会碰到你们。”

厉抗遭受丧父之痛,一直默不作声,听努尔哈赤这般说,心头感动,道:“想不到竟累你从建州千里迢迢的赶来,我……”一时声音哽咽,竟不知说些甚么好。

努尔哈赤叹口气道:“大哥莫说这些话,我只恨没能救下厉元帅。想不到厉帅竟如此铮铮铁骨,当真不愧蓟州猛虎!”

宋书妤见厉抗心中悲伤,忙扯开话题,道“大胡子,你胆子却是不小,光天化日就率兵劫法场,你却不会换个方法么?你却还是大明辖下臣子,若是大明追究起来,你又担当得起了?”

努尔哈赤裂嘴一笑,道:“怕么。大明朝连自己最忠心的臣子都要冤杀掉,我还有甚么好顾忌的?若他们要来建州问我的罪,放着八旗将士在,我倒瞧那姓朱的能拿我如何!”

宋书妤道:“这么一闹,中原咱们是再也呆不下去了。你既这般胆大,咱们只好再躲到你那去住个几年,却不知道建州还欢迎咱们去么?”

努尔哈赤叫道:“嫂子却是说甚么话!这建州却不是大哥帮我打下来的么?到了建州,便和到了自己家一般,若说这话,却不是分生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厉抗轻声道:“以后咱们便在建州的草原上放牛喝酒,再不去管其他甚么事了。”

努尔哈赤一拍掌,哈哈笑道:“大哥想得通了便好,咱们只自己快活自在,管那许多闲事做甚么。”

厉抗忽地站起身来,道:“厉氏一门,对朝庭尽忠职守,连命都不要了,却换来朝庭这般对待。也够了,日后咱们再不管这些事了。”

努尔哈赤也站起身来,举起手臂,道:“咱们回建州去,再不受这大明朝的鸟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是起劲,唯宋书妤面带微笑的坐着,瞧着厉抗涨得满脸通红。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这样的性情中人,说的不过全是些气话,正如十数年前努尔哈赤所说的——厉抗啊厉抗,若这些事你不去管,你也就不是厉抗,上天注定了要让你成一为大英雄。

★★★

数日之后,这一行队伍已抵达建州。厉念的伤势已渐有起色,初时是定不肯随了众人来的,厉抗夫妻苦劝无用。到后来努尔哈赤言道,自己救过厉念一命,必要厉念还自己这个人情。厉念最受不得激,当即答应随努尔哈赤来建州,待还了努尔哈赤人情债,便就离去。

当马匹甫一跨入面前这一片茵茵绿草时,努尔哈赤如十数年前般,在马上立起身来,张开双臂,道:“诸位,这便是建州了!”数十骑兵举起说中的武器,噜唇呼哨。

厉抗夫妻瞧着努尔哈赤,感受着这人与十年前的不同。那时的他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建州左卫使,有名无实,便是自己女真部都不能完全掌握。而现在的他,已是连大明朝都不放在眼里的女真族长了。世事无常,其中人事变化,厉抗这样的凡夫俗子,只能感叹罢了。

随着努尔哈赤领地的逐步扩大,现在的居城已深入建州中部,设在赫图阿拉。努尔哈赤率了众人现入边境小城,更换马匹行具,然后动身。迁延数日,这才抵达。这赫图阿拉却繁华得紧,比之沿途所见其余地方大得许多。沿途早有官员通报知会,这时城门大开,众多官员士兵列队迎接努尔哈赤的归来。

记得十数年前,厉抗等人初来齐瑚寨时,那时女真部迎接努尔哈赤的热闹场面,厉抗尚自记忆犹新。这时再看,却已是换了一番景象。除去雄伟的士兵和众多的百姓之外,那些原本和努尔哈赤亲如兄弟的官员将士们,已不再如以前般簇拥着努尔哈赤,将他高高举起欢呼。而是跪在道路两旁,以隆重的礼节来迎接自己的君王了。而努尔哈赤也不再与他们相拥庆祝,而是端坐在马上,手也不抬,仰首前行,连眼都不曾斜上一斜。

进到豪华富丽的正殿中,又再是一番隆重的参拜。一套繁文礼节下来,厉抗略觉烦闷。直到努尔哈赤将手指向厉抗,告诉大家两年前的铁面神将又再回来时,众人才发出欢呼声来,其中几名将领模样的人大踏步走上殿来,将厉抗团团围住,才让厉抗找回些当年的感觉。

正当前一员大将,一身戎装甲胄,头盔上高高的帽缨分外醒目。这人厉抗是认得的,还来不及叫他的名字,那人已是一躬身,将厉抗整个地扛在肩上,举起来连转了几个圈,才放下地来。能有这般大力的将士,除了建州第一大力士额亦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第二个上前来的将领却稳重得多,虽是一身扎实的肌肉,面色瞧来也不像个善人,却带了一脸和善的笑容,便是稳重精明的费英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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