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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群雄归心约三章(2 / 2)

那人微微一笑,却并不答话。只听得旁边一个人忽地道:“这位是大明朝袁崇焕大人。”

厉抗夫妇两人同袁崇焕激烈辩论,根本不曾注意周遭情况,身旁几时站了人都不曾发现。这时两人同时回头,只见那人轻甲罩身,手持长枪,面带微笑的瞧着自己两人,竟是厉念。

厉抗笑道:“这位袁大人,得戚帅提点,武艺韬略都是极高明的,大家以后多亲近亲近。”

这一时半刻变故颇多,厉抗本已伤心之极,已是昏昏愕愕,这时更说不出话来。宋书妤瞧瞧厉念,瞧瞧袁崇焕,皱眉道:“你们究竟搞些甚么?”

厉念笑道:“大嫂莫怪。这位袁大人我也是初见,日前见他从阵间突过,我便使枪去拦,谁知交手止一合,他便识出我来,用汉语叫出我的名字,回马便走。我想海西女真部中怎会有一个如此了得的汉人,心中奇怪。想到隐在海西四部中的那用兵高人,心中更是怀疑。”

宋书妤接口道:“是以你便追了过来?”

厉念点头道:“正是。这袁大人远远地将我引开,这才下马相见,解释误会。”

宋书妤皱眉道:“原来你一直就在左近,怎地任由他骗我们说你死了,你也不出面解释?”

厉念道:“大嫂莫怪,这却是我的主意。为的是我见大哥明知努尔哈赤野心勃勃,却还一意相帮他,只怕大哥不记得戚帅爷的教诲,忘了自己是大明人氏了。”

一直默不作声地厉抗这时轻声叹一口气,道:“厉抗虽是个没用的人,却不是个没出息的人,怎敢做这大逆不道的事情?”

袁崇焕笑道:“蓟州厉氏满门忠烈,在下历来景仰。只怕厉将军恼怒朝廷杀了厉老将军,一时悲愤间想不开,是以略使些小计,将军却不要见怪。”

厉抗摇一摇头,抬头望着满眼黄沙,涩声道:“便是朝廷不仁,厉氏忠心永世不改。”漫天黄沙滚滚,谁又知道这话语中饱含了多少的苦涩和无奈?

袁崇焕笑道:“戚帅看重的人,自然是不会错的。厉将军家两代忠良,日后朝廷明白,必不忘将军。”

厉抗勉强苦笑一声,道:“罢了。袁将军这次怎地会在海西四部中出现?”

袁崇焕道:“在下是万历年间武进士,虽未出仕,却得皇上钦旨,准在下游历四方,增长见闻。年前在下拜访登州戚帅,言谈间知道了厉将军的英雄事迹,在下好生钦慕。”

厉抗宋书妤俩人互望一眼,这才知道袁崇焕为甚么才一照面间,便能叫破自己俩人身份,原来却是从戚继光那里听来的。

袁崇焕续道:“戚帅虽已失权多年,然而依然心系天下安危,早已推算出努尔哈赤的狼子野心,着实忧心忡忡。于是在下自告奋勇,来北部探听些虚实。其时北部大部已属努尔哈赤,仅余海西四部尚存。在下伪装成塞北牧人,卖弄些学识,得海西四部族长的赏识,混入他们军中。这年余时间内,一直用心调教他们的部队,为的便是令海西四部壮大,好牵制努尔哈赤的发展。谁知海西四部族长不但愚钝之极,更不知变通,至死也要维持自己身为族长的最后一丝尊严,不肯将兵权落在旁人手中。我无法指挥士兵,最后终是落败……”说到这里,袁崇焕长叹一声,显是大为不甘。

困扰在厉抗心中的迷团,终是解了开来。原来海西四部忽然强大,竟全是袁崇焕从中周旋之功。而这人以一己之力,竟能短时间内将海西四部杂乱无章的部队调教得能与努尔哈赤十年战争中磨练出来的九旗铁骑相抗,袁崇焕的实力,已是不言自明了。

袁崇焕道:“海西四部已灭,努尔哈赤一统建州。这人狼子野心,既得建州,其后必对大明不利,我即刻便回京,上表求见皇上。”

厉念叫道:“袁大人,我和你同去!”

袁崇焕看一眼厉念,略点一点头,转过头来,瞧向厉抗,道:“厉将军,事已至此,你还没有作出决定么?”

厉抗张一张嘴,一句“我和你同去”险些脱口而出,然而这一去,必与努尔哈赤成为敌对,十年来的兄弟之情,就此会飞烟灭。多年前的情景一瞬间全涌上了眼前,努尔哈赤一次又一次拼死救护自己,努尔哈赤躺倒在尘埃中被大明士兵踢打得口吐鲜血,努尔哈赤站在马背上伸开双臂,高声叫道:“大哥,这里便是建州了!”……这些往事,桩桩件件浮在眼前,扯得厉抗心头隐隐生疼。

就在沉迷之间,宋书妤轻轻地在厉抗耳边道:“努尔哈赤有难,咱们自不能坐视不理,然而努尔哈赤若对大明不利,咱们又将如何?”

这话,是夫妇俩早已商量过千万遍的,厉抗脱口而出:“咱们自然要奋起而抗!”这话出口,厉抗才猛醒过来,转过头来瞧向宋书妤。

毕竟是夫妻,宋书妤如何不了解丈夫的优柔寡断。然而厉抗胸中毕竟热血尚存,宋书妤只需在他耳旁轻轻地一句话,便就激得他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瞧着妻子的笑颜,厉抗知道,做出这个决定后,又将是多年的征战,而这个女子,依然会不离不弃地随在自己的战马旁,与自己一同御敌,一直战斗到最后。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厉抗长吐一口气,道:“好,咱们同去!咱们终是大明的子民,任谁也改变不得的。”

袁崇焕双掌一击,道:“有厉将军这一句,袁某可以放心施为,再无牵绊!”

一旁早兴奋得不行的厉念道:“咱们几时动身?”

袁崇焕摇一摇头,道:“不,我一人回去。三位各有重任,却不能随我回京。”

厉抗三人大奇,同声道:“怎地?”

袁崇焕微微一笑,道:“在下心中计算早定,只缺各位相助。若没有三位,我这一计,绝不能成。”

这袁崇焕年纪虽轻,却实力非俗。不单止以一年时间将海西四部各不归属的军队训练得井然有序,更连输十四仗,直引得谨慎无比地努尔哈赤轻骑出动,险些死在他手中。这人智计韬略之高,止怕不在羽柴秀吉之下,听得他有安排,三人也都不再多说,静听他的妙计。

袁崇焕道:“努尔哈赤根基早固,这时更得建州全境,麾下九旗军勇不可当。而大明,唉……各位当知大明现下是甚么情况。以大明之立,虽有百万之众,却绝不能力挡九旗十数万余铁骑。是以,对努尔哈赤,止可智取,不能力敌。”

这话俱是实情,不客气的说,大明现下的实力,便是戚继光重回战场,确也有些回天乏力,是以三人神色虽都是一暗,却也同时点了点头。

袁崇焕续道:“厉将军在建州十数年,与努尔哈赤感情深厚,兄弟相称,更亲手训练出九旗铁骑军,在建州军民享有极高的威名。这几年间,还要请厉将军继续留在努尔哈赤身边,以为后用。”

厉抗皱了皱眉头,宋书妤和厉念已脱口而出:“好计!”

袁崇焕得意地笑道:“如此,只需大明连败数仗,连退数百里,必令努尔哈赤轻骑疾进。到那时,只需里应外合,厉将军竹杖轻轻一点,从此天下太平,共享繁华。”

厉抗摇一摇头,道:“若努尔哈赤起兵犯我大明,我必随军起而抗之,在战场上和他死拼到底。然而你若要我做这样的事情,我却绝不答应。努尔哈赤当我是兄弟,我却怎能去骗他?”

袁崇焕冷冷一笑,摇一摇头,厉念叫道:“大哥,你却不要迂。这是关系到国家存亡的大事,你和努尔哈赤所谓的兄弟感情,却还是放在一旁的好。”

厉抗怒道:“甚么所谓的兄弟感情!?那是我们用命换来的交情,若没有他,我早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袁崇焕冷笑道:“那厉将军到底是助他,还是助我?”

厉抗叫道:“我说了,若努尔哈赤起兵攻我大明,我必随军抵抗,战死沙场,绝无后悔。我堂堂丈夫,行事必要光明磊落,叫我做这样的勾当,却不能够!”

袁崇焕和厉念大是不以为然,还待要说,却见宋书妤隐在厉抗身后摇头摆手,便将话咽了回去。宋书妤毕竟了解自己的丈夫,这样的事情,他是必不做的,只是可惜了这样的一条妙计。

在厉念嘟嚷的抱怨声中,袁崇焕转一转眼珠,忽地一拍大腿,道:“是了,我险些忘了件大事。这次过来,戚帅叫我遇着厉将军时,转告一件事。”

戚继光既有事情委托,厉抗万死也不能辞,忙问道:“甚么事?”

袁崇焕道:“戚帅心系国家,万事都放在心上,他身旁又有丐帮相助,消息灵通之极。我来时,他得到条消息,是从咱们大明朝的邻国高丽朝鲜传来的,是以戚帅千万嘱托,要我若见着厉将军时,求厉将军千万回登州一趟,十万火急!”

厉抗皱眉道:“高丽朝鲜?那里我虽去过,却绝不熟悉,有甚么事情用得着我?”

袁崇焕道:“听闻得和日本有关,厉将军自幼在日本长大,日本之事,不问将军,却问谁去?将军休要推脱,还请登州一行。”

厉抗点头道:“戚帅召唤,我自是要去的。只是这边之事……“

袁崇焕笑道:“厉将军不愿为之,自然有人愿去做。”说着,将头转向厉念。

厉念却不是愚蠢之人,当即笑道:“我带兵解围,牵制住了海西叶赫部的进攻,才令努尔哈赤反败为胜,若论功劳,这一战当以我为首。更何况我是铁面神将的弟弟,武艺兵法也自不弱,几年间若不能在努尔哈赤军中谋个要职,却不是丢厉氏的脸么?”

袁崇焕哈哈大笑,道:“如此说来,几年之后,咱们只怕要在战场上相见了。”

厉念点头道:“不错,而且我会带兵打得你丢盔弃甲,直逼京城之下!”

袁崇焕厉念两人相视大笑。厉抗哪里瞧不出他们在打甚么主意,冷哼一声,道:“我若不在,努尔哈赤凭甚么信你?”

厉念想也不想,张口答道:“大明不念我厉氏忠良,杀我父亲,我侥幸逃得性命,自然是对大明朝恨之入骨。单止这一点,努尔哈赤便要信个十足十。”

袁崇焕点点头,道:“厉氏冤屈,我定要面禀皇上,为厉氏还个清白。”

厉抗见他们心意已决,知道自己说甚么也无用,叹一口气,道:“我丑话说在前面,若努尔哈赤并无反背之心,他依然是我大明的臣子,你们却不能对他有一丝的伤害。”

袁崇焕笑道:“若努尔哈赤全无反背之心,大家同是一殿为臣,如何不好?我做甚么要和他敌对?惹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你以为好玩的么?”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厉抗瞧他模样,显是已经认定努尔哈赤必反。也不再说甚么,转头对厉念道:“努尔哈赤智计百出,聪明才智不可小视,稍有不甚露出些马脚,只怕便有杀身之祸,一切还要谨慎为是。”他自己不愿担任这样一个角色,却不能阻止自己弟弟去做,只好出声提醒。毕竟厉念是自己的弟弟,自己也不能瞧着他出一些的意外。

厉念点一点头,道:“大哥速去登州面见戚帅。说厉念身怀重任,不能去给他老人家磕头了。”说完,翻身上马,喝道:“大丈夫立世,当建功立业。蓟州厉氏满门忠烈,没一个不是好汉!”呼哨一声,打马向北便走。战马的的,扬起漫天的黄沙,遮住了他的背影。那边,等待着厉念的,是数年,甚至是十数年的卧底生涯。也许他一辈子便要背负背反朝廷的罪名,生活在建州这荒漠之中了。

袁崇焕眯着眼睛,瞧着厉念越走越远,终是隐在滚滚黄沙中,长舒一口气,道:“此间事情已了,在下要即刻回京面见皇上。”

宋书妤道:“朝廷暗弱,袁大人虽是进士出身,却未出仕。朝廷如何肯重用大人?”

袁崇焕笑道:“朝廷自蓟州厉氏、辽东李成梁这两大屏障一倒,心忧北方,却一直苦无良将可用。在下这次回去,必泣血上书,将北部情势如实上报。并发狂言妄语于朝野,现真材实学于天子,求请守卫北部。只要兵权到手,我便着手准备,配合厉将军在彼,两相呼应,定要拒女真于关外!”

宋书妤道:“袁大人忠心为国,我夫妇好生钦佩。待我俩登州一行,必回来助大人一臂之力。”

袁崇焕瞧着默不作声的厉抗,笑一笑道:“如此袁某静候两位佳音,就此别过吧!告辞!”翻上马背,辨明道路,打马向南去了。

宋书妤候他去得远了,叹一口气,道:“大胡子这次遇着对手了。”

袁崇焕年纪虽轻,然而智计之高,应变之老辣,无出努尔哈赤左右。有这样一个人来对抗努尔哈赤,实是大明只福。厉抗收拾心绪,这里,由他们去闹个天翻地覆罢。又有多时不见戚帅爷了,鸿基孩儿在戚帅和丐帮况长老的调教下,变得怎样了?

夕阳如血,残照在万里黄沙中,将两人的身影拉得极长。那遥远的高丽朝鲜,又出了甚么事呢?厉抗觉得自己似乎从不曾停止过脚步,止是一粒随风飘荡的沙,每次将要飘落停留下的时候,总会适时地有一阵风儿吹来,将自己再高高地吹到半空去,就这么飘着,便是想落下地来,也不能够。

PS:历载袁崇焕于天启二年(公元1622年)单骑出关,考察关外情势。其间所作所为无从考。回京后,袁崇焕慷慨呈表,自请辽东卫,言:“以余一人之力,能抗塞外百万铁骑。”崇祯帝嘉奖其勇,封其为蓟辽督师,总镇蓟辽,以为抵御努尔哈赤。

以袁崇焕如此聪明才智,如何会发此狂言?难道塞外铁骑真的如此不堪一击?要知道,即便是戚继光当年,也不曾说过这样的豪言壮语。是以书中虚构,给出了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

另,戚继光(1528-1588年)和袁崇焕(1584-1630)两人生卒年龄根本不吻合,所以两人是不可能会面并且商议国家大事的。一直关注本书的朋友知道,墨心在书中将一些历史事件和人物都做了一些适当的调整和改变,以让故事更好的发展。再次郑重说明——

本故事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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