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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问天说：“坐一会儿就坐一会儿，我也只能趁开会的机会轻松一下。”
两人来到曾亿的办公室，办公桌上的一个塑料提包挡住他俩的视线，尚问天摸着提包说：“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呢，包装这么精致。”
“这是厂里特意给我们这些科级干部发的工作服，每个科级干部都有，可能先发给机关的了，还没有轮到你们基层。”曾亿边说边打开提包，把衣服拿出来，“听说这一件衣服好几千元，你看看这衣服怎么样？”
“啊！”尚问天赶紧翻着衣服说，“什么工作服呀，一件能值好几千元钱。”
“虽说外面的布料是劳动布的，这内胆可是裘皮的。”
“是什么皮子呢？”
“听说是用青根貂皮加工的。”
“领导怎么舍得给我们发这么贵的工作服呢？”
“听说是辉煌经济开发总公司和外面合作生产的，这是出口转内销。”曾亿诡秘一笑，“该测评领导了，他们想暖暖我们的心呗。”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由此看来，现在这干部越来越不好当了，既要唯上又要唯下。”
“唯上容易，唯下难啊。”
“这一段时间你们机关的人怎么不下去检查了？”
“这一实行测评，机关的人还不是怕得罪你们下面这些人。”
“由此看来，测评也有好处嘛，起码你们机关的在基层面前不那么耀武扬威了。不过，我觉得机关科室长测评分数低不全是因为对下面检查多的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呢？”
“我觉得机关科室对下面指责的多，帮助的少。”
“其实，机关科室也有机关科室的难处，机关科室并不是不想帮助基层，可是，机关科室的权限也是有限的，有时真是感到力不从心啊。你说，我的测评分数排在中间这情由可原，而你怎么也排在中间呢？”
“象我们这些人，只想着干工作，又不善于拉关系，即使干得再好，测评时也不会排在最前面，我觉得这个测评结果与工作业绩没有多大关系。”
“我觉得测评分数反映的就是一个人事关系。”
“那也不全是。”
“你说还能反映出来什么呢？”
“这里面有太多说不清的东西，我也不好说，反正这是一个模糊的量化指标，不是一个具体的量化指标，它不是一个完全合理的办法，是一个没办法的办法，用这个办法对一个人来定性肯定有被冤枉的，有的本来是一粒沙子，而被当成金子捧起来了。”尚问天喝一口水，又忧心忡忡地说，“没有民主的社会是悲愤的社会，有民主而不会用民主的社会是悲哀的社会，悲愤只是伤及到外表，而悲哀却伤及到心脏。”
“民主程度是建立在公民素质之上的，公民的素质有多高，民主程度就能达到多高，民主的权力掌握在公民自己手里，不是靠谁施舍得来的。”
尚问天不解地说：“你说，姜正文平时不吭不哈的，那么严谨，怎么在测评中倒数第一呢？”
“嘿嘿，他吃亏就吃亏在他那严谨上，他平时在人们面前总板着脸，好象别人欠他多少钱一样，而在领导面前他又唯命是从，简直象一个奴才，你想想，现在谁喜欢这样的人呢。”
“嘿嘿，这人啊！真难做。如果他平常嘻嘻哈哈的，领导又该说他不稳重，不适合做组织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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