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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身残不废向武心,世艰哪避穷人家(2 / 2)

正要喊住张大手,却见他已经摸着墙脚往上一跃蹦进院里,何承担心惊了帮众,只好也跟着往里蹦,可怜他拳脚初习哪里蹦得进院墙,蹭了一身墙灰后勉强爬了进去,却掉进墙脚草丛,吓了蹲在那探头探脑的人一跳。

“承子!”那人举拳就待给何承一拳还好及时认出来,正是张大手,“你来做什么?”何承拨掉一身草屑,嘿嘿傻笑两声,“我,我就是看张大哥进来,我怕,所以我就······”“好了,我知道你小子担心我,我要报仇也不会这么冒冒失失就来送死,我今天只不过是探探底。”张大手狠狠给了何承两下,这才拽着他沿着墙脚往庄中摸去。

小湖帮不同于龙泉门,不是商盟,虽然是江湖小帮派但驻地要更像一个门派山庄,有个前院和一圈厢房,中间一个演武场,过后是正厅,再往后有偏厅饭堂书房等等。两人小心翼翼晃过院里巡夜的子弟,却是看见正厅灯火通明暗感蹊跷。

果然越接近正厅人越多,显然并非巡夜人,又衣色不同竟然不是同帮中人。正厅中更是拥坐了数十位气度不凡之人,两人好不容易躲过眼目寻到暗处戳开窗纸偷看,吓了一跳,尤其是张大手依稀记得其中坐着的几个都是近里有名的帮派头目,虽然比不得湖西帮,但最次的也有小湖帮一级的,眼下五六个小帮派坐在一厅之中,所谈必定不会是小事。

“我们只需······这般······湖西······就算······也得······”两人显然都不是耳力见长之人,更不通内力,只听到模模糊糊几个字眼,张大手按捺不住,往前挪了几步轻推稍微靠近厅中的窗,哪里想那窗吱呀一声滑开正正撞在窗边的花瓶上,登时花瓶落地四分五裂,碎响惊动四座,“谁!”主位上那人厉声喝问,厅下诸人也直起身拉出刀剑。

“喵呜”情急之下,何承赶紧学猫叫。“原来是猫啊。”未及松口气,张大手却是看见那人做了个手势顿觉不妙。

“快走!”张大手扯着还在学猫叫的何承,正要沿路跑回墙下,果然一队子弟从厅中奔出,呼喝声一起,演武场一些人便举灯四下散开,其中正有几人同前面那队子弟往侧墙来。两人顾不得隐蔽,撒腿便跑,后面举灯高喝站住却哪里理会。一路上人来挡,却没拿什么刀剑,只有几只棍棒,张大手连推带踹竟然硬生生撞开一条道来,加上毕竟夜深无人,两人好不容易跑到墙边也不计较外边哪里就往上跳。

可惜何承还是一头撞在高墙上摔了个七荤八素,张大手忙又跳下来要把何承先推上去。

“张大哥,你先上去,不要管我。”何承见后面灯火已近赶忙让张大手先走,“不行,你被逮到肯定受不住这帮兔崽子折腾,大哥我皮糙肉厚反倒不怕。你先上去!”

未及答话,后面一箭射来正中何承脚踝,何承痛呼一声勉力攀上墙头,张大手也窜上来,又一箭,“小心!”何承只见那健壮的身躯往他身上一扑,两人滚落墙头。

张大手惨叫一声,已然昏死过去,何承定睛一看,那一箭已经透过心窝处钻了出来,刚才滚落正砸在箭杆,箭杆竟然断了。血水湿透胸口,何承面色惨白,赶紧扯断衣襟缠在张大手胸口,又搭起一只胳膊,一瘸一拐架着往耆老住所去。

刚进林,后面灯火追来,何承暗道不好,心知是跑不掉,又担心连累耆老,又担心张大手救治不及,两下为难,正欲向来人乞饶将事情一力担过以期能救活张大手,却是一阵黑风卷来。

何承倒退几步勉强撑住没摔到身上之人,睁眼一看,哪里是黑风,“村长!”正是一身黑衣的村长,捋着须正眯眼看他,“你们怎么乱来!大手已经撑不住了,你弃了他跟我来!”

“不行!张大哥是因为我中的这箭,只要他还有口气我就不能弃他不顾!”村长微睁细眼看了他一眼,“罢了,你把他交给我救治,你先走吧!”何承忙把张大手架到村长身边,转身就欲往火光处奔,“我去把人引开,村长你赶快带张大哥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哪知村长身上挂着张大手却一下蹿到何承面前,“你直接离开去湖西帮,还有,不要去耆老那了。”说罢将一物弹进他怀中。何承呆了一下,接过一看是一钱袋,顿时明白过来,只得说:“好,那张大哥就全靠村长了。”见村长点头这才钻进林中。

“倒是有点义气,可惜这张大手······咦!竟然是······也罢······”

何承在林中转了几转,往山上跑躲进一个小树洞,待到天将亮迷迷糊糊却不见追兵这才松了口气,咬牙拿腰间护身小刀挖出箭头,所幸不深,又撕下衣角包好伤口。何承想了想,拿去染血的箭头,蘸着血在布上写了几句告别的,便下山偷偷扔进耆老院里,北上杭江城。

拖着腿,近黄昏时也不见城郭,何承未曾有去过杭江城的记忆,也不知是否走错方向,只是顺着官道走。眼见走不到杭江城,何承只好往炊烟袅袅处行进,以期能有些吃食。

“不要客气!来来来!没什么好东西,你先将就吃着,炕上还在煲着鸡,等会儿一定要多吃点!”进了村子,何承敲开一户人家说明来意,那中年模样的农夫立刻热情地将他让进小院里让他婆娘给客人烧水,又见何承脚上有伤特意找来些草药给他敷上,何承连连道谢,也趁此机会换洗一番。

“你疯了?!咱家就那只老母鸡,你还给杀了?”一旁的妇人很是恼火,挖了何承一眼拧着他男人腰间不高不低地质问道,何承自是听到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埋头喝粥。

男人却是一把拍掉妇人的手,低声喝道:“你个妇道人家好不晓事,这小兄弟独自在外不容易,既然见了接济一番有什么打紧!去把鸡肉盛上来!”妇人只得低头去炕头取肉。

何承又借住了一宿,问明了方向,便怀揣着几块烙饼上路。

“哎呦!也不给点钱便走了,你呀算是好心没好报了吧,鸡没了,你还不赶快在去弄一只来,没鸡蛋卖光靠你砍得那点柴日子还怎么过啊!”何承刚走,妇人便絮絮叨叨地在她男人面前数落道,男人也不理会自劈柴火去了,妇人讨了个没趣暗着张脸进了屋里。

“呀!发了发了!”男人见那婆娘疯了似地钻出来,“你疯了,什么发了?”“你看!好大一锭银子!”妇人乐开了花,捧着银子的手直打颤,男人一瞧,可不是,这银子怕是足有十多两,“哪来的?”“就那被子下。”两人一合计,知道是何承放的,男人想还此时却也追不上了,婆娘自是心满意足攥着银子进屋藏去了,“这以后可得多做好事,可不得发了!”兀自乐呵。

闲话不说,何承也进了杭江城,偌大城也没个目标,只得胡乱逛着,又想起湖西村的事心挂张大手的伤,更是心烦意乱,见有个包子铺,便进去要了几个包子一壶清茶。

“这年头还真不太平啊,我还以为新皇的政令能使这些江湖帮派安稳一些时日,哪里知道这些大爷们明里不争了改暗里较劲,还总是趁上位时打秋风,我们赚点小钱都给榨出来了。可惜近来湖西帮也不太平啊,他们还不怎么欺负乡里人,现在听说出了不小问题,那些个长老都想占点大权,可怜那帮主被人暗算重伤怕是时日不多啦!”“可不是吗,金虎盟的老早就想把湖西拉下来,一直变着法抢这新入门的子弟,这回湖西帮怕是又难找到新子弟啦!”

一桌两人商贾模样的,一边喝茶吃着包子,一边聊着,何承本不在意,却是偶然听到湖西帮,心想湖西村的事湖西帮想必还是要管的,倒是可以搭个方便了解了解村里情况,又想起夜里听到的见到的指不定也有所关联,暗道湖西帮当真是正处于多事之秋。

打定主意,何承三两下吃掉包子便掏出一小块碎银结账,问明道路。畏避毒阳,何承挑阴凉小道钻,可他人生地不熟竟然转到死胡同里,刚要转身却是从背后被踹倒,随即一伙青皮嘿嘿笑着围了上来。

当先一个癞头嘻嘻笑着:“小哥耶,我说,听我小兄弟们说,你身上银子不少,赶巧弟兄们最近生意不济有些落魄,我看你我颇为投缘,不如就接济接济我们呗!”话说着弯腰往何承怀里摸。

何承哪还不知是自己露财引来的泼皮混混,起身退避开那癞头的手。“哎呦!还躲!”癞头摸了个空,顿觉脸上挂不住,悻悻然把手一甩往何承脸上招呼,便要呼喝众泼皮上前。

何承终究有些身手,怎会乖乖挨抽,一把抓住癞头的手,“钱,不会给你们的,你们想要自己找个好营生!”癞头青着脸挣脱不得暗恼这落魄子弟竟然是个练家子,只得拿手来掰,一边不忘嘴上占先:“你这落魄不知哪里偷来的银子也在爷爷面前教训!弟兄们!还愣着做鸟?一齐上了让这忘八晓得马王爷有几只眼!”

一众泼皮听老大喝骂顿时抖擞起全身精神,张嘴骂着“鸟人”“忘八”呼呼喝喝拥上前来手脚并用,何承撒手一推癞头便要趁乱冲出巷子,果然泼皮忙着扶老大竟让出空隙来。

“老大,没事吧!”“老大,不打紧吧!”“老大······”“一群吃糠的夯货!老子没事摸老子作甚?人跑出巷口了,还在这杵着,快追上去!”癞头挣起身来一顿拳脚,连骂带踹赶着泼皮追了上去。

何承脚程颇快,可惜地不熟,只得尽量往大街上跑想让泼皮有所顾忌。刚奔到街上便被当先赶上的癞头一脚蹬翻,后面赶上来的泼皮提脚便是一阵乱踩,何承慌乱下只得在地上滚,这下滚到了街中,本在街道边摊铺避阳的一下子都看见一伙泼皮正欺凌一个少年,刚待探头,那癞头喘着粗气恶狠狠喝到:“看甚看甚!再看老子把你们鸟头个个拧下来!”喝罢往地上一唾沫瞪着铜铃大眼把那些看客吓得缩了回去。

看客有些不平,脸上青白交替,有待发火的,一旁却拉住,“你作甚?送死啊,那癞头府衙里有人,只要不打死人,谁敢出来阻拦?你现在上前不过是挨揍罢了!”

那人也见泼皮凶恶:赤着膊,拧着粗棍,更有几个刺头精光着上身纹着豺狼虎豹,壮硕的手臂上条条青筋清晰可辨。当下也偃火坐下,只得冷冷哼哼,一伙泼皮更是肆无忌惮围住何承,顶着众人目光往肉多的地方招呼,更有甚者踩几脚便往看客那边瞅,满眼不屑。

“砰”一声,“哼!羞杀洒家,座中竟无一个是男儿!”

一大汉飞身跳到众泼皮面前,虎吼一声,磨盘大的巴掌啪啪两声甩在当头两个泼皮脸上,登时两道身影飞出,摔在石阶上。其余泼皮吓了一跳,登登后退几步也顾不得地上的何承,癞头护着脸在后面喝问:“呔······哪来的秃、秃驴!碍你爷爷痛快!还、还不滚开!”

“哈哈!洒家自天上来,专好管闲事,遇上你这鸟厮,自然要好好教训一顿,怎么会避?”大汉好亮一个光头,好似上了油,在烈日下胡乱闪着,晃得何承睁不开眼,大汉跨前一步,泼皮连连倒退却不想那磨盘大手往下一搀,将何承扶将起来未曾理会泼皮。

癞头青红着脸,举脚不知进退,手下一众更是面面相觑不敢做声。“你们这帮鸟货,怎就不抖威风了,好让洒家松松拳脚!”大汉将何承让到身后,搬动拳脚就待向前,那癞头呔一声,惹得一众手下立马精神抖擞,可待了良久还不闻癞头发令,眼尖的回头这才发现——癞头那秃头早已快消失在大街尽头。

泼皮不知如何是好,待大汉上前踏了一步呔一声,这才慌忙呜哇做鸟兽散。

大汉咧嘴哈哈大笑,这才转身来看何承:这少年身长七尺,衣着朴素,在地上滚了许久早已褴褛不堪,又被拳脚相加,布满灰黑印记,发也披散着遮了半脸,看不清容貌只有那双眼炯炯有神透着精光,此时摇摇晃晃却不肯倒下也不搀扶。好一个倔强的小子!

何承方才蜷起身体护着头脸,虽未伤及要害但也昏沉,待被一晃眼的光头扶起已是勉力支撑不倒,哪知转瞬泼皮已逃尽,又被大汉盯得发毛,缓了口气正欲道谢。

忽的一声呼哨,大汉一愣,往光头上一拍大叫不好,竟径直飞身而去,几个起落已经跃过众多屋顶不见踪影。

何承张着嘴呆呆望着好不艳羡,心道,这便是轻功了吧,大汉怕是通了内力的高手,自己要是也能······心思几转,懊丧不已。他这才晓得对于习武之人而言,体不能贮气意味着什么。兴许高手有办法救治,何承想道。

“我要习得内力,一定。”抬头仰望大书“湖西帮”三字的金匾,良久何承方才叹了口气。偌大个帮派自然门庭森严气度不凡,可惜门前招收新子弟的队伍零零散散,好不萧条,正坐门前的中年人亦透着股寂寥。

反观对门打阵的人声鼎沸好不热闹,看门维序的小厮晃着根粗木棍得意洋洋,往人群里东一脚西一棍搅着,末了往湖西帮那瞥来,好生不屑。正是金虎盟的。

“哎呀,小兄弟,你也到湖西帮来了?”何承正愣时冷不防被人一把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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