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第八章
第四节（239）
佛眼看天下难寻处女神
汇聚博卡拉虔诚谒佛祖
第二天清晨，向导把队员们带领到加德满都城西，来到2公里处的一座山丘上。据说这里已有2500多年历史的斯瓦扬布纳特寺，即著名的四眼朝天庙。这里最著名的是博大哈大佛塔，是全世界最大的圆形佛塔。白色巨大的穹形，其气势不凡，给人以宽大为怀的感受。四面各有一对特大的‘佛’眼睛，两眼之间还有一只竖立着的、代表智慧的小眼睛。虽然有横眉竖眼之嫌，但它是能看清人间善恶的智慧之眼，也表示着佛法无边，无所不见之意；而鼻子的位置恰似一个问号，在尼泊尔则是数字“一”的意思，象征着和谐一体。
建在山丘上的斯瓦扬布纳特寺，又名“猴子庙”，因座落在谷地里的猴山顶上，高高在上地默视着四方，而成为尼泊尔的象征之一。与寺庙、佛塔、铜饰等等组合在一起，再加上成群的鸽子飞来飞去，成群的猴子蹦来蹦去，形成了这里独特的景观。既可以鸟瞰整个加德满都市区，又可以拍摄珠峰、夕阳等留念。到这里祭祀的有尼尔尼瓦尼姑、藏族喇嘛、佛教及印度教之贵族朝圣者。所以这里是观察尼泊尔各宗教融洽相处的最佳地方。
向导带领大家穿过80多米的长廊，见到处都爬满了猴子，把个园佛塔上下，早已作为它们的游乐园，在尽情地嬉戏。在这里的猴子，本身就是神灵，几乎到处都是它们的天堂。所以，它们无论爬到哪儿，都不会有人干涉。向导说：“观赏这里的景色，最佳时间是傍晚。黄昏的夕阳光线可令猴庙中央的大佛塔更加金碧辉煌。如果天气再好些，会使人们直接看到喜马拉雅山的景致，你会从中发现猴庙另有一番韵味。
张翰东敦促向导：“抓紧时间，挑主要的景点游览，然后还得去博卡拉。”于是，大家被向导带到加德满都游客最集中的地方，即加德满都的中心——杜巴广场。这里约有50多座寺庙和宫殿，至今仍保留着中世纪的建筑形式和风格，令人目不暇接。
向导说：“到尼泊尔有三个地方必游：一是看古迹必得来到加德满都；二是赏风景必得要去博卡拉；三是寻找野趣还得到奇旺国家森林公园。”向导把队员们领到老王宫附近，看上去是一处并不显眼的小庙。外墙是白色的，窗是粉色的，门窗雕刻十分精美，两头彩色石狮威风凛凛地守护着不大的木门。但这里却是最吸引游客观看的，在众多神灵之中，处女神最为独特。这里就是处女神居住的地方——库玛里庙。
传说库玛里是印度教神祗湿婆的王妃帕瓦的62个化身之一，曾经有个国王将她放逐，于是国家厄运不断，祸事连连。为了消灾免祸，保一方平安，国王从此便将处女神供奉在庙中，代代相传直到现在。尤其是在尼泊尔每年的8~9月间是“圣陀罗”节，加德满都人从四面八方向市中心的老王宫汉努曼多卡宫广场聚集，来承享库玛里处女神的福祗。只见端坐在花车上的处女神浓妆重彩，眉心中间象征第三只眼的那枚红光闪闪的“裼卡”印记，格外醒目；一双小脚，被厚厚的白布紧紧包缠。她端坐在车上，一动不动地直视前方，没有一点恐惧，也没有一丝笑容，任凭花车驶过万众欢腾的广场，她仍在从容地静观红尘，与她才七、八岁的年龄极不相称。
旧时的尼泊尔，妇女地位卑贱，然而库玛里的地位却是纯洁、神圣和崇高的。连国王也要向她顶礼膜拜。活女神库玛里也叫处女神，与其它寺庙不同的是，库玛里寺供奉的是活处女神，所以成为加德满都一大特色的人文景观。
库玛里处女神并非世袭，是从众多尼泊尔普通幼女中，是通过严格挑选出来的。挑选库玛里的条件相当苛刻，必须在尚未发育的3~4岁小女孩中选拔，必须具备32个优良特质。如眼睛的颜色、牙齿的形状，到说话的声音高低等，都有很高的要求。再如具体规定中还包括，库玛里的脖子要像海螺、身体要像榕树、睫毛要像牛的睫毛等。尤其是最后一道关口，让候选人独自呆在一个漆黑的大殿中，有形形色色的“妖魔鬼怪”，作出各种动作和发出各种声音恐吓她，小女孩必须毫无惧色地经受住考验。最后，还要看女孩的星座是否与国王相一致，如果吻合，这位小女孩就被奉为库玛里处女神了。
队员们在库玛里庙的天井里，观望着那扇精美的木雕窗，翘首以待处女神的尊容。向导说：“每天的上午和下午，处女神都应该有固定时间，在二楼或三楼的窗口与大家见面，但是，绝对不能对她拍照。”赵晓敏问向导：“处女神什么时候能出来啊？”向导说：“这个谁也说不准。不过据当地人传说，处女神倘若露头冲你嫣然一笑，未必是好事。”他的一句话，冲淡了人们企盼一睹女活佛尊荣的迫切心情。艾晶也问：“处女神老了怎么办？”向导又做了详细解释。
库玛里一旦告别了父母，登上处女神的宝座，就顿时地位尊崇。但同时等待她的，是与世隔绝，古佛青灯长伴，在紧闭的时空里，孤独地度过童年和少年时期。虽然能成为活女神是偶然的，但她被贬谪的命运又是注定的。因为处女神是绝对见不得血的，女孩终究注定有青春荫醒那一天。离开寺庙回到家里的库玛里，就失去了昔日的辉煌，换上了平民的素服，变成了普通家庭妇女。
传统观念认为库玛里不吉利，会克夫，且不能娶她为妻。经历了数次跌宕起伏后，处女神注定要孤苦伶仃地度过余生，老死在闺阁。不过，个别也有幸运地找到如意郎君、生儿育女的。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尼泊尔政府，对退役后库玛里的教育及生活都有了详尽安排。更有的库玛里读了中学，甚至读了大学，并理想能成为工程师。如果她的梦想成真，必将重写库玛里的形象，成为尼泊尔历史上第一位拥有大学文凭的退役库玛里。
虽然大家仍没看到库玛里处女神的尊荣，但在库玛里庙的门前，还真看到了聚集在这里年龄相仿的小女孩，她们是为了生计，在兜售着处女神的照片和明信片。观看的人们十分，慷慨地说：“同是尼泊尔少女，但窗里窗外仅一墙之隔，到底是哪个开心，哪个不开心呢？”
库玛里习俗在尼泊尔这个小小的高山之国，已经静悄悄地延续了数百年。西方人对此曾提出过尖锐的抨击，认为扼杀了女童天性。更有女权主义者气愤不已，纷纷要求尼泊尔废除库玛里制度。然而，世界文化遗产的多样性，总是要有人承担传承责任，就是有所牺牲，也在所难免。可能正是在这种以少数人牺牲为代价的传承中，才体现出世界遗产存在的价值。
突然，二分队长伊顿打来电话，他们已进入尼泊尔境内，预计傍晚能到博卡拉。最后俩人约定今晚在博卡拉的‘唐人街’会合。张翰东接完电话就问向导：“现在都八点多了，我们怎么去博卡拉？”向导说：“昨晚就安排好了，乘9点的飞机，一小时就飞到博卡拉了。”
博卡拉是尼泊尔的第二大城市，在加德满都以西约200公里。世界排名第十座高峰，海拔8091米的安娜普尔纳山峰（意为丰收女神之意），博卡拉是位于这个高峰之下的一座山城。是尼泊尔中部旅游度假圣地，深得全世界各地游客的青睐。沿途可欣赏喜马拉雅山南麓那迤逦的自然风光，这里可乘木筏漂流，既可以到费瓦湖泛舟，又可以徒步健行，还可以在嬉皮街购物，是个最适宜旅游购物的天堂。
向导带领队员们乘车奔向机场，路上赵晓敏问向导：“我们去博卡拉乘什么飞机？”他说：“政府安排的是旅游小飞机，想让科学家们与喜马拉雅山峰，来一次亲密的接触。”一句话引起科考队员们一阵激动，吴昊说：“连做梦都没想到有这样的好机会。”原来高山飞行是尼泊尔政府，开展旅游以来的一个著名品牌。因为这里是旅游者的天堂，有多少人羡慕登上者的气魄和勇气，悔恨的是自愧不如。后来有了高山飞行方式，能与世界巅峰来一次近距离的接触，便能了却不少人的心愿。为此，高山飞行便应运而生，国内外游客对此项活动也倍受欢迎。
队员们步入机场时，仍然受到尼泊尔人们的欢迎。机组人员专门为他们带上了“吉祥如意”的花环，并引导他们登上了飞机。原来是一架仅有十几个座位的旅游观光专用小飞机，但保证每人都有一个眺望的窗口和拍摄活动的空间，足以让游人尽兴地观览。约15分钟后飞机起动了，空姐端着盘子为每人发放了一小包糖块、两个棉球和一张简便的沿途观览高峰示意图。其中两个棉球是因为这类小飞机，虽然低空飞行，但机舱内的噪音特别大，为保护乘客的耳膜所用。机组人员为了科学家观赏方便，还特意敞开了机舱的大门，小飞机瞬间就钻进了蓝天白云之中。
机舱外好一派喜马拉雅山南麓的田园风光，山林、沟壑、稻田、农舍尽收眼底。从高空上鸟瞰大地，给人一种十分愉悦的飞行感受。远处白雪皑皑。诚然，距离身后的珠峰越来越远；然而，面前的诸多雪峰却越来越近。
机舱内一片肃静，全世界共有14座最高的山峰，在尼泊尔就有十座。尤其是面前安娜普尔纳山峰，那无比壮丽的景观令人生畏，把刚才那股兴奋劲儿一扫而光。在乘客眼里，飞机像冲着主峰的悬崖绝壁撞去，队员们倒吸着凉气，女人们赶紧闭上了双眼。说时迟，那时快，驾驶员突然来了个‘鹞子翻身’，巧妙地躲过了这个高峰。近在咫尺的世界之巅，确实气势磅礴，雄伟壮观。此时的小飞机，就像浩瀚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又像宇宙苍穹中的一只无助的小鸟，谁不感慨大自然那坦荡的胸怀，以及不可抗拒的震慑力呢？
飞行员突然关闭了飞机引擎，“飞碟！”科考队员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喊叫起来。尽管一路上经常发现飞碟的踪影，但多数都是由赵晓敏最先发现，或相机拍照中，或登高望远时。这次集体发现飞碟还是头一次。究其原因是飞机关闭引擎，大家目光过于集中在西北方向的山峰，恰恰飞碟就出现在这里。大家不知不觉地议论起来，赵晓敏说：“可能是外星人大壮误认为我们撞到山崖上，想急速赶来救援。”艾利克斯夫妇也议论起来：“我早就听说过喜马拉雅山中有飞碟基地，妳一直不相信。”爱丽丝说：“看来飞碟基地离这里不会太远的？”连张翰东也在想，飞碟是否想引导我们去看飞碟基地呢？
其实驾驶员关闭引擎，是高山飞行的惯例，其目的是既然到了博卡拉上空，关掉引擎，让飞机靠滑翔在上空盘旋，并利用风行和风速，让小飞机在空中慢悠悠地滑翔，给乘客一种似乎悬停在空中的感受，已便更轻松地在空中鸟瞰博卡拉的全景。此时此刻，飞机下方是一片尼泊尔古朴浓郁建筑风格的农舍，碧绿的费瓦湖，在四周雪山的映衬下是那样的妩媚动人，别样的自然纯净，使观赏人的心灵得到极大地洗涤和升华。
最后，飞机顺利地抵达了被誉为“南亚小瑞士”的博卡拉，队员们无不为此而兴奋。张翰东下了飞机后就立即让向导打听博卡拉的“唐人街”，然后，顺便在费瓦湖畔找了一家三星级的湖滨豪华酒店，队员们都觉得非常理想，便纷纷入住。
实际上这里的唐人街，并不像多数国家那样，街头建起个街牌门楼，写上“唐人街”并命名在册。在尼泊尔著名的旅游城市博卡拉，却有条众人皆知的商业街，叫湖边街。过去曾拥挤着众多欧洲游客，和国外的嬉皮士聚集到这条街上。近几年随着中国旅游热的兴起，这股风也刮到高山之国的尼泊尔，尤其是每年的春节一到，博卡拉这条街上四处都是中国游客，到处张灯结彩，年味十足。
店铺老板忙不迭地接待着满屋的中国游客，“春节快乐，恭喜发财”的祝贺声应接不暇。当地记者采访时说：“现在湖边街，成了唐人街了！”在这里处处可以听到中国人各地口音的交谈，许多店铺老板都在学着中国话，以便热情地向中国游客们推销他们的商品。这条街上还有中国人开的宾馆、餐馆和店铺，使之唐人街名副其实。
进入酒店后，张翰东把艾利克斯和赵晓敏留下，让其他科考队员全部到湖边去自由活动，要求17时回来参加欢迎与二分队会合宴就行了。大家兴高采烈地出去游览，队长留下他们俩，也明知是为了飞碟的事。果然，他让赵晓敏打开意念电脑，又同艾利克斯向小溪咨询起今天看到飞碟的事来。睡梦中的小溪，仍可以用意念在电脑上回答着。
她说：“在喜马拉雅山深处，的确有我们的飞碟基地。数万年前曾关心过地球之巅的增高速度和程度。最后一次是一万两千多年，我们的朱罗巴人和康巴人两个飞碟团队，共有几十口法艾东人来到这一带，由于山高气流大，加之地震等灾害，在这里遇难了。其中一组人坠毁于巴颜喀拉山南麓，就是被你们发现石盘的那个山洞一带，再也回不去了；另一队坠毁在喜马拉雅山的极顶之处，当场机毁人亡。从此以后，这个飞碟基地就彻底废弃，再也不用了。这次大壮的飞碟根本没到基地去，到了安娜普尔纳山峰，主要是关心你们的安全，怕撞上山崖，别无它意。”
到此，张翰东等人这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高兴之际，三人就在湖畔宾馆的餐厅里，操办起会合宴的事来。下午五点队员们陆续回到酒店，只见餐厅门前张贴着大红剪纸的祝福语“恭贺新禧”，还挂着大红灯笼，代表着中国人的喜庆，大厅里播放着广东音乐，餐厅经理用不流利的中国话欢迎着客人，特设在中国学习中文的招待员，说着汉语穿梭般地接待着。最使人们高兴的还是二分队伊顿和于渙生带领队员们，随着大家一起走进宴会大厅，握手、拥抱，然后，才纷纷入座，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餐桌上早已摆满了中餐、西餐和尼泊尔宴，美其名曰“全球中西大餐”。兴奋中人们提起总部现在到哪了？伊顿说：“今天总部已离开冈仁波齐峰，明天就要出西藏普兰口岸，启程去巴基斯坦了，在那里还要等待三军会师呢。”张翰东说：“我们两队会合，这样只有三分队还不知现在在哪里？”大家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打个电话不就清楚了吗。”张翰东没打电话是怕影响大家宴会，既然都同意，就顺利地挂通了三分队队长王自治教授的电话。使大家想象不到的，是神秘的三分队竟然远在天边，却近在眼前。
王自治率领三分队6名队员，自6月16日在印度的西里古里分手后，他们一路南下，直达印度恒河畔的印度教朝拜圣地——瓦拉纳西，中国唐朝高僧玄奘，当年历经千辛万苦，最终要到的极乐世界，指的就是瓦拉纳西。但如今的瓦拉纳西以及恒河周围的环境脏乱，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在印度每到“酒坛节”到来之际，恒河畔聚集着多达千万之众，争先恐后地跳入河中沐浴，其中有的则是投河自杀。每次盛会会有许多人死亡，河水之肮脏和腐臭不可名状。恒河中极度污染的河水却被虔诚的信徒们当成圣水，一边沐浴一边开怀畅饮，奇怪的是人们却不会因此而得病。圣地的肮脏和人为的破坏，使他们难以忘怀。其实瓦拉纳西虽然不像个城市，不过是个小镇子。但这里拥有1500多座寺庙，与当地人的生活很不相称。
当他们同游客兴趣盎然地观览恒河晨光，当地人却毫无顾忌地把粪便、垃圾一同归入恒河；而朝圣者却照就在恒河水中刷牙洗脸、沐浴游泳，甚至取圣水回家。还有野狗在吞噬动物的尸体，也有人忙着为亲人或信徒下葬，有的甚至把整个遗体全部扔进恒河。整个恒河岸边，到处都是蜷缩在破烂铺盖中的乞丐和等死的老人。我们真是难以理解眼前这种恒河风情的原始与归真。
离开了肮脏的瓦拉纳西，他们又乘上西行的火车，来到了印度首都新德里。他们觉得时间绰绰有余，不会贻误到拉合尔的与总部会师。便乘车返回到印度拉迦斯坦省首府——斋浦尔。在这里游览了印度古代藩王的都城、18世纪初建造的斋普尔天文台，和著名的城市宫殿博物馆。接着又驱车前往阿格拉，这里16世纪~18世纪初期，原为印度首都，现在是典型的印度北方城市，即喧闹、拥挤的阿格拉。昨天他们在议论中，最大的遗憾提到了，到这里还没见着佛祖诞生地。王自治和藤仁新野都是研究过佛教的，辛哈又出生在佛教过度。唯独李大刚这位动物学家，好在尼泊尔还有个奇旺国家森林公园，顺路有新奇的动物值得去观赏。所以，决定启程来到尼泊尔。当他们接着张翰东打来的电话时，他们正骑在大象的背上，去观看这里的白犀牛、寻觅这里的鳄鱼……。
最后三个分队在电话中商定，明天中午抵达佛祖释迦牟尼诞生的摇篮——蓝毗尼，在菩提树下，举行科学考察团三个分队的首次大会师。
（第四部第八章第四节结束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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